序卦曰：「物生必蒙，故受之以蒙。蒙者，蒙也，物之稺也。」崔憬曰：萬物始生之後，漸以長稺，故言「物生必蒙」。鄭玄曰：蒙，幼小之貌，齊人謂「萌」爲「蒙」也。 疏崔注，屯十二月卦，故爲物之始生，蒙正月卦，故爲物之長稺，此「物生必蒙」，而屯受以蒙也。鄭注：書伊訓「具訓于蒙士」，故「蒙，幼小之貌」。「齊人謂萌爲蒙」者，方言也，言「蒙」與「萌」通也。説文「萌，草生芽也」，以明「蒙」有始生之義也。説文又云「稺，幼禾也」，是物生之蒙也。詩衞風「衆稺且狂」，毛傳「稺，幼稺」，是人生之蒙也。愚案：乾坤之後，剛柔始交，初交成震，再交成坎，三交成艮，故震坎合而爲屯，即坎艮合而爲蒙，此屯所以次乾坤，蒙所以次屯也。
䷃坎下艮上蒙。亨。虞翻曰：艮三之二。「亨」謂二，震剛柔接，故亨。蒙亨，以通行時中也。干寶曰：蒙者，離宫陰也。世在四，八月之時，降陽布德，薺麥竝生，而息來在寅，故蒙于世爲八月，于消息爲正月卦也。正月之時，陽氣上達，故屯爲「物之始生」，蒙爲「物之稺也」。施之于人，則「童蒙」也。苟得其運，雖蒙必亨，故曰「蒙亨」。此蓋以寄成王之遭周公也。 疏虞注：四陰二陽之卦，從臨觀來，云「艮三之二」者，據消息也。坤入中宫，以剛接柔而爲蒙。革巽生姤成，故蒙革旁通，猶屯鼎也。内艮三陽之二得中，上應五陰，所以「亨行時中」，而「謂二」也。二取互震接伏巽，震剛巽柔，乾坤交，故亨也。蒙之所以亨，以艮三當行，則通行于二，以合時中也。干注：蒙爲離宫四世卦，四陽變陰，故云「蒙者，離宫陰也」。世月之例，四世卦陰主八月，陰在酉也。禮月令「仲秋之月，乃勸種麥」，蔡邕章句「陽氣始胎于酉」，故八月薺麥應時而生。廣雅「太初之氣，生于酉仲」，宋均云「必知生八月仲者，據此時薺麥生，以爲驗也」。又漢書董仲舒雨雹對曰「薺麥始生，繇陽升也」，故云「降陽布德，薺麥竝生」也。消息蒙爲正月，大夫值日卦，故云「息來在寅」。合八宫消息言之，故云「蒙于世爲八月，于消息爲正月卦也」。「正月之時，陽氣上達」者，三陽息而成泰，史記歷律書所謂「引達于寅」是也。屯在十二月丑，故爲「物之始生」，蒙在正月寅，故爲「物之長稺」。施之于人，則幼穉爲「童蒙」也。「童蒙」謂五，則得其運矣，故「雖蒙必亨也」。「此蓋以寄成王之遭周公也」者，成王以幼沖之年，居六五之位，周公以陽剛之德，居九二之中，以聖臣而輔賢主，卒致天下安寧，刑措不用，故曰「蒙亨」。蒙二之能啓蒙，亦猶屯初之能扶屯也。 匪我求童蒙，童蒙求我。虞翻曰：「童蒙」謂五，艮爲「童蒙」，「我」謂二也。震爲動起，嫌求之五，故曰「匪我求童蒙」。五陰求陽，故「童蒙求我，志應也」。艮爲求。二體師象，坎爲經，謂禮有來學無往教。 疏五言「童蒙」，故「童蒙謂五」。艮爲少男，故「爲童蒙」。「我謂二」者，二應五也。二互震，爲動爲起，震長男，坎中男，嫌二求五之少男，故曰「匪我求童蒙」。五陰下求于二陽，坎爲「志」，二應五，故彖曰「童蒙求我，志應也」。艮兑同氣相求，故「爲求」。初至五有師象。乾鑿度曰「坎離爲經，震兑爲緯」，六經取義于經緯，故周書諡法曰「經緯天地曰文」，故「坎爲經」。以經訓蒙爲經師，是「童蒙求我」也。曲禮曰「禮聞來學，不聞往教」，故曰「匪我求童蒙，童蒙求我」。 初筮告。再三瀆，瀆則不告。崔憬曰：「初筮」謂六五求決于九二，二則告之。「再三瀆」謂三應于上，四隔于三，與二爲瀆，故二不告也。瀆，古黷字也。 疏「初筮謂六五」者，五童蒙求我，且得中也。「求決于九二」者，二正應五也。二應五，故告之。三應上，四隔三且應初，皆與二爲瀆，故曰「再三瀆」。二皆不應，故「不告」也。説卦「坎爲溝瀆」，故稱「瀆」。「瀆，古黷也」者，「瀆」「黷」古字通也。賈逵國語注云「黷媟也」，是「瀆」亦訓「媟」也。 利貞。虞翻曰：二五失位，利變之正，故「利貞」。「蒙以養正，聖功也」。 疏二陽五陰皆失正位，利變而之正，故曰「利貞」，戒五不可過柔，二不可過剛也。如變之正則爲觀，「中正以觀天下」是也。孔疏云「貞，正也。言蒙之爲義，利以養正，故彖云『蒙以養正，聖功也』」。
彖曰：「蒙，山下有險，險而止，蒙。侯果曰：艮爲山，坎爲險，是「山下有險」。險被山止，止則未通，蒙昧之象也。 疏「艮爲山」，説卦文。坎彖傳曰「習坎，重險也」，故「爲險」。山上險下，故曰「山下有險」。坎險在前而艮以止之，故云「險被山止」。止則窮而未通，故爲「蒙昧之象」。王氏云「退則困險，進則閡山，不知所適，蒙之義也」。愚案：「山下有險」，先言「山」後言「險」，卦象自上而下也。「險而止」，先言「險」後言「止」，易氣皆自下生也。餘卦倣此。 蒙亨，以亨行時中也。荀爽曰：此本艮卦也。案：二進居三，三降居二，剛柔得中，故能通發蒙時，令得時中矣，故曰「蒙亨，以亨行時中也」。 疏荀注：蒙自艮來，故云「此本艮卦也」。案：艮二陰爻，進居三陽位，三陽爻，降居二陰位，以爻濟位而二又得中，故云「剛柔得中」也。得中則能通發六五之蒙昧，使得時中之道，故曰「蒙亨，以亨行時中也」。艮三「時行則行」，二由艮三下，故「以亨行時中也」。 匪我求童蒙，陸績曰：六五陰爻在蒙暗，蒙又體艮少男，故曰「童蒙」。 疏六五陰爻，在蒙昧之中，上體艮，説卦曰「艮三索而得男，謂之少男」，故曰「童蒙」。 童蒙求我，志應也。荀爽曰：二與五志相應也。 疏二與五應，坎心爲「志」，志相通，故「應」也。 初筮告，以剛中也。崔憬曰：以二「剛中」，能發于蒙也。 疏二以剛居中，剛則誨人不倦，中則立教不偏，故能告以啓蒙也。 再三瀆，瀆則不告，瀆蒙也。荀爽曰：「再三」謂三與四也。皆乘陽不敬，故曰「瀆」。瀆不能尊陽，蒙氣不除，故曰「瀆蒙也」。 疏三與四比，下乘二陽，承陽則敬，乘陽則不敬，三四皆不敬二，故曰「再三瀆」。二與三四无應，故「瀆則不告」。黷媟則不尊陽，中庸曰「敬大臣則不眩」，不敬則蒙氣不除，故曰「瀆蒙也」。 蒙以養正，聖功也。」虞翻曰：體頤故「養」。「五多功」，「聖」謂二，二志應五，變得正而亡其蒙，故「聖功也」。干寶曰：武王之崩，年九十三矣，而成王八歲。言天後成王之年，將以養公正之道，而成三聖之功。 疏虞注：二至上體頤象，序卦曰「頤者，養也」，頤彖曰「養正則吉也」。「五多功」，繫下文。「聖謂二」者，二坎心爲思，洪範曰「思曰睿，睿作聖」，故「聖謂二」。二剛中，養蒙者也，二與五應，以二養五，五變得正，是「養正」也。養正則蒙亡矣，故爲「聖功」。洪範又曰「休徵曰聖，時風若。咎徵曰蒙，恆風若」，是「蒙」與「聖」反，反「蒙」則爲「聖」矣，故曰「蒙以養正，聖功也」。干注：禮記文王世子「武王九十三而崩」。家語「武王崩，成王年十有三而嗣」，此云「八年」，又鄭康成以爲十年，皆不審所出。言「天所以後成王之年」者，將以養天下公正之道，而成周家三聖之功也。「三聖」謂文王武王周公也。
象曰：「山下出泉，蒙。虞翻曰：艮爲「山」，震爲「出」，坎泉流出，故「山下出泉」。 疏「艮爲山」，説卦文。「帝出乎震」，故「震爲出」。坎爲水，故爲「泉」。坎泉流出于山下，故曰「山下出泉」。王氏云「山下出泉，未知所適，蒙之象也」。按：禮緯斗威儀曰「君乘土而王，其政太平，則蒙水出于山」，宋均彼注云「蒙，小水也。出可爲灌注，無不植也」。小水可以灌注，猶童蒙可以作聖，是其義也。 君子以果行育德。」虞翻曰：「君子」謂二，艮爲「果」，震爲「行」，育，養也，二至上有頤養象，故「以果行育德」也。 疏「君子謂二」，二剛中也。説卦曰「艮爲果蓏」，故「艮爲果」。又爲堅多節，傳曰「致果爲毅」，亦取其堅也。震作足爲「行」。「育，養也」，釋詁文。蒙似頤體，故象養。「果行育德」，所以養正也。
初六。發蒙，利用刑人，用説桎梏，以往吝。虞翻曰：發蒙之正。初爲蒙始而失其位，發蒙之正以成兑，兑爲「刑人」，坤爲「用」，故曰「利用刑人」矣。坎爲穿木，震足艮手，互與坎連，故稱「桎梏」，初發成兑，兑爲「説」，坎象毁壞，故曰「用説桎梏」。之應歷險，故「以往吝」。吝，小疵也。 疏虞繫注云「發，動也」。初居蒙始，陰爲失位，動陽得正成兑。「兑，正秋也」，周禮天官小宰「五曰秋官其屬六十，掌邦刑」，故兑爲「刑」。又兑折震足，爲見刑斷足者，故爲「刑人」。「致役乎坤」，故「坤爲用」。「利用刑人」，義取此也。坎穴震木，故「坎爲穿木」，即九家説卦「坎爲桎梏」之義也。震爲足，艮爲手。説文「桎，足械也」，「梏，手械也」，上四爻皆待發蒙，下繫于二，故「互與坎連，稱桎梏」也。初動成兑，説卦「兑，説也」，故爲「説」。此讀若「脱」，蓋「説」「脱」皆从兑，故「説」與「脱」通。變兑則坎象毁壞，故曰「用説桎梏」，蓋二用初，脱上四爻之桎梏也。四當求初，初不當往四，若歷坎險以往，必吝繫上曰「悔吝者，言乎其小疵也」，故云「吝，小疵也」。
象曰：「利用刑人，以正法也。」虞翻曰：坎爲「法」，初發之正，故「正法」也。干寶曰：初六戊寅，平明之時，天光始照，故曰「發蒙」。此成王始覺周公至誠之象也。坎爲法律，寅爲貞廉，以貞用刑，故「利用刑人」矣。此成王將正四國之象也。説，解也。正四國之罪，宜釋周公之黨，故曰「用説桎梏」。既感金縢之文，追恨昭德之晚，故曰「以往吝」。初二失位，吝之由也。 疏虞注：九家説卦曰「坎爲律」。爾雅釋言曰「坎，律銓也」，樊光彼注云「坎卦水，水性平，律亦平，銓亦平」也。坎爲水，故古刑法議𤅊之字皆从水，法律同義，法平如水，故云「坎爲法」。初陰失位，發動得正，故曰「以正法也」。干注：此火珠林法也。蒙内體坎，坎初納戊寅，故云「初六戊寅」也。説文注云「寅，東方之神」，祭義曰「日出于東」，是日出寅方，正「平明之時」。天光始照，萬物皆見，昧者悉明，故曰「發蒙」。書金縢「王執書以泣曰，其勿穆卜。昔公勤勞於王家，惟予沖人弗及知，今天動威以彰周公之德」，與「發蒙」之義相符，故云「此成王始覺周公至誠之象也」。「坎爲法律」，釋已見上。「寅爲貞廉」者，前漢書翼奉傳曰「南方之情惡也，惡行廉貞，寅午主之」，孟康彼注云「南方火，火生于寅，盛于午。火性炎猛無所容受，故爲廉貞」，奉又曰「情得公正貞廉」，張宴彼注云「戌爲公正，寅午爲貞廉」，是其義也。傳與注竝前作「廉貞」，後作「貞廉」。今術家作「廉貞」，此注作「貞廉」，文異義同也。貞，正也，以正用刑，故「利用刑人」。金縢曰「周公居東二年，則罪人斯得」，與「以貞用刑」之象相符，故云「此成王將正四國之象也」。説文「解，捝也」，捝亦作説，通作脱，故云「説，解也」。「正四國之罪」者，正四國流言之罪。「釋周公之黨」者，釋周公辟東之黨，與「用説桎梏」之意相符，故云「用説桎梏」。「既感金縢之文」者，書金縢「王與大夫盡弁，以啓金縢之書，乃得周公所自以爲功，代武王之説」是也。「追恨昭德之晚」者，即「昔公勤勞王家，惟予沖人弗及知」是也。已往多咎，故曰「以往吝」。初陰二陽，皆失正位，致吝之由也。
九二。包蒙吉，納婦吉，子克家。
象曰：「子克家，剛柔接也。」虞翻曰：坤爲「包」，應五據初，初與三四同體，包養四陰，故「包蒙吉」。震剛爲夫，伏巽爲「婦」，二以剛接柔，故「納婦吉」。二稱「家」，震長子，主器者，納婦成初，故有「子克家」也。 疏「包」从勹从巳，説文「包，象人懷姙，巳在其中，象子未成形也」。二變成坤，説卦曰「坤爲母爲腹」。巳爲母腹包藏，故「坤爲包」。二上應五，下據初，初與三四同爲陰體。二本剛中，過剛則无包涵之量，變陰濟陽，故能「包養四陰」，是寬柔以教，而獲「包蒙之吉」也。震剛長男爲夫，伏巽長女爲「婦」，蓋蒙旁通革，革坤成乾，二巽姤下，由蒙二接之，故九二有伏巽爲震婦也。二以震剛接巽柔，故「納婦吉」也。「二稱家」者，乾鑿度曰「二爲大夫」，鄭注禮記云「大夫稱家」，又在内，雜卦曰「家人，内也」，故知「二稱家」。震爲長子，主器者也。「納婦成初」者，謂初已發，成陽之正，二伏巽出，成陰得正，使初成震爲子，故曰「子克家」。「象曰剛柔接也」者，明二納巽初，乃成震也。
六三。勿用娶女，見金夫，不有躬，无攸利。虞翻曰：謂三，誡上也，「金夫」謂二。初發成兑，故三稱「女」，兑爲「見」，陽稱「金」，震爲「夫」，三逆乘二陽，所行不順，爲二所淫，上來之三陟陰，故曰「勿用娶女，見金夫」矣。坤身稱「躬」，三爲二所乘，兑澤動下，不得之應，故「不有躬」。失位多凶，故「无攸利」也。 疏「謂三」者，「女」謂三也。「誡上也」者，三與上應，三不正，故誡之也。「金夫謂二」者，二震爲夫也。初不正，發動已成兑，兑爲少女，故「三稱女」也。雜卦曰「兑見而巽伏」，故「兑爲見」也。兑之陽爻本自乾來，説卦曰「乾爲金」，故云「陽爲金」。又兑西方正秋，亦「爲金」。震男爲「夫」，而又兼乾陽，故稱「金夫」。三兑逆説，乘於二陽，是「所行不順」。坎水爲淫，兑逆説之，故「爲二所淫」。上九謂二爲寇者，以此也。釋詁「陟，陞也」。三上皆不正，上來之三，將欲陞陰，乃陰不應上而比二，故曰「勿用娶女，見金夫」矣。坤在地成形，故爲「身」稱「躬」。「三爲二所乘」，震乘兑也。兑爲澤，澤性就下，震又動之，故云「兑澤動下」。就下則不得之應于上也，之上成坤，不之則失坤體，故曰「不有躬」。繫下曰「三多凶」，六居三爲「失位多凶」，故「无攸利」也。
象曰：「勿用娶女，行不順也。」虞翻曰：失位乘剛，故「行不順」也。 疏六居三陽爲「失位」，三乘二陽爲「乘剛」。震爲「行」，坤爲「順」。三逆從二，行不應上，故曰「行不順」也。
六四。困蒙吝。
象曰：「困蒙之吝，獨遠實也。」王弼曰：陽稱「實」也。獨遠于陽，處兩陰之中，闇莫之發，故曰「困蒙」也。困于蒙昧，不能比賢以發其志，亦鄙矣，故曰吝。 疏陽實陰虚，故「陽稱實也」。陽實謂二，有剛中之德。四獨遠之，處于三五兩陰之閒，又初无正應，故「闇莫之發」，所以爲「困蒙」也。困于蒙昧之中，不能比于二賢，以發動其志，鄙吝之甚也。論語曰「困而不學，民斯爲下矣」，是其義也。又艮伏兑，兑上坎下，其體爲困，故曰「困蒙」。柔之爲道，不利遠者，四獨遠陽，故困也。
六五。童蒙吉。虞翻曰：艮爲「童蒙」，處貴承上，有應于二，動而成巽，故吉也。 疏艮少男，故「爲童蒙」。居五爲「處貴」，比陽爲「承上」。二五皆失位，二動包五，五下應之。動而成巽，得中得正，巽彖傳曰「剛巽乎中正而志行」，故吉。
象曰：「童蒙之吉，順以巽也。」荀爽曰：順于上，巽于二，有似成王任用周召也。 疏互坤爲順以承上，故曰「順于上」。變而爲巽以應二，故曰「巽于二」。五艮以童稺之年，居于尊位，委任于二，君師于臣，反蒙爲聖，故曰「有似成王任用周召也」。
上九。擊蒙，不利爲寇，利禦寇。虞翻曰：體艮爲手，故「擊」。謂五已變，上動成坎稱「寇」，而逆乘陽，故「不利爲寇」矣。禦，止也。此「寇」謂二，坎爲「寇」。巽爲高，艮爲山，登山備下，順有師象，故「利禦寇」也。 疏「艮爲手」，説卦文。「爲手故擊」，三行不順，與二坎同體，故擊之。五已變陽，上動爲陰，則成坎矣，坎爲盗，故稱「寇」。五變上動乘之，是「逆乘陽」也，故「不利爲寇」矣。釋詁曰「禦，禁也」，「禁」有「止」義，故云「禦，止也」。「此寇謂二」者，二坎爲寇盗也。三應上，爲二所淫，故二爲「寇」。「巽爲高」，「艮爲山」，皆説卦文。「登山」謂上，「備下」謂二。互坤爲「順」，初至五體師，故云「順有師象」。師順在下，故「利禦寇」。
象曰：「利用禦寇，上下順也。」虞翻曰：自上禦下，故「順」也。 疏自上禦下，中歷坤順，故曰「上下順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