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卦曰：「井道不可不革也，故受之以革。」韓康伯曰：井久則濁穢，宜革易其故也。 疏井之爲道，久則濁穢不清，革易其故，則甘洌可食矣，故井受以革也。愚案：淮南子言「八方風至，浚井取新泉，四時皆服之」。後漢書禮儀志引古禮「立秋浚井改水」，此皆井受以革之義也。
䷰離下兑上革。鄭玄曰：革，改也。水火相息而更用事，猶王者受命，改正朔，易服色，故謂之革也。 疏書堯典「鳥獸希革」，孔傳「革，改也」。息，長也。水火相息，更迭用事，猶王者易姓受命，改正朔，易服色而謂之革，如彖辭「湯武革命」是也。又有三義焉，如水火相息，四時更代，彖辭「天地革而四時成」，象辭「治曆明時」是也。又洪範曰「從革作辛」，馬氏注云「金之性，從火而銷鑠也。兑金離火，兑從離而革是也」。又堯典「鳥獸希革」，孔疏「毛羽希少改易」，説文「獸皮治去其毛，革更之象」，初「鞏用黄牛之革」，五上「虎變」「豹變」是也。 己日乃孚，元亨利貞，悔亡。虞翻曰：遯上之初，與蒙旁通。「悔亡」謂四也。四失正，動得位，故「悔亡」。離爲日，孚謂坎。四動體離，五在坎中，故「己日乃孚」。以成既濟，「乾道變化，各正性命，保合太和，乃利貞」，故「元亨利貞悔亡」矣。與乾彖同義也。 疏從二陰四陽之例，遯初之上即遯上之初矣。與蒙爲旁通卦。九四爻辭云「悔亡」，故「悔亡謂四也」。四失正，故悔。動得位，故「悔亡」也。二體離爲日，離納己，故曰「己日」。坎有孚，故「孚謂坎」。四失位，動而成離，五在坎中爲孚，二正應五，故「己日乃孚」。四既變以成既濟。乾道，元也。變化，亨也。各正性命，貞也。保合太和，利也。四改之正，故「元亨利貞悔亡」矣。乾九四文言曰「乾道乃革」，謂四體革而成泰，故「與乾彖傳同義也」。
彖曰：「革，水火相息。虞翻曰：息，長也。離爲火，兑爲水，繫曰「潤之以風雨」，風，巽，雨，兑也。四革之正坎見，故獨于此稱水也。 疏乾坤相爲消息，故云「息，長也」。「離爲火」，説卦文。兑坎象半見于上，故「爲水」。周語「澤，水之所鍾也」，故又爲澤。「潤之以風雨」，繫上文。説卦曰「風以散之，雨以潤之」，故巽爲風，而兑爲雨也。此不稱澤，稱雨者，以四革之正，坎象兩見，故稱水也。愚案：「息」説文作「熄」，馬君云「息，滅也」。水火相克，故曰「相息」，義亦可通。 二女同居，其志不相得曰革。虞翻曰：二女，離兑，體同人象，蒙艮爲「居」，故「二女同居」。四變，體兩坎象，二女有志，離火志上，兑水志下，故「其志不相得」，坎爲「志」也。 疏離中女，兑少女，故「二女謂離兑」也。初至五體同人，故曰「同」。旁通蒙，蒙外艮，艮門闕爲「居」，故「二女同居」。四變正，有兩坎象，女各有志，故「二女有志」。火曰炎上，故「離火志上」。水曰潤下，故「兑水志下」。上下異志，故「不相得」。坎心，故「爲志也」。 己日乃孚，革而信之。干寶曰：天命已至之日也。乃孚，大信著也。武王陳兵孟津之上，諸侯不期而會者八百國，皆曰「紂可伐矣」，武王曰「爾未知天命，未可也」，還歸。二年，紂殺比干，囚箕子，周乃伐之，所謂「己日乃孚，革而信」也。 疏「己日」者，天命已至之日也。「乃孚」者，大信著于天下也。「武王陳兵」云云，説本史記，引之以明「己日孚，革而信也」。舉武，所以該湯也。愚案：「己日」謂二，孚謂五。二與四同功，又與五相應。至四已過離日，乃革而反正。五成坎，孚爲信，故「革而信之」矣。 文明以説，大亨以正，革而當，其悔乃亡。虞翻曰：「文明」謂離，説，兑也，「大亨」謂乾。四動成既濟定，故「大亨以正」。潘校：「正」，原本作「五」，據陳校本正。革而當位，故「悔乃亡」也。 疏坤爲文，離中自坤來，故「文」。離嚮明，故「文明謂離」。「兑以説之」，故「説謂兑」也。「乾元者，始而亨者也」，故「大亨謂乾」。乾四「乾道乃革」，當革而變正，革四動成既濟定，六爻皆正，故「大亨以正」。四失位宜悔。動得正，故「革而當位，其悔乃亡也」。 天地革而四時成，虞翻曰：謂五位成乾爲「天」，蒙坤爲「地」。震春兑秋，四之正，坎冬離夏，則四時具。坤革而成乾，故「天地革而四時成」也。 疏五體乾，故「謂五位成乾爲天」。旁通蒙，互坤爲地。蒙震爲春，革兑爲秋，四變之正，故「坎冬離夏」，是「四時象具」矣。蒙變而爲革，故「坤革而乾成」。乾天坤地，故「天地革而四時成也」。 湯武革命，順乎天而應乎人，虞翻曰：「湯武」謂乾，乾爲聖人。「天」謂五，「人」謂三，四動順五應三，故「順天應人」。巽爲「命」也。 疏乾爲君，故「湯武謂乾」。五陽得位，故「乾爲聖人」。五于三才爲天位，故「天謂五」。三于三才爲人位，故「人謂三」。四動得正，上承五，陰順陽爲「順五」，下乘三，以陰應陽爲「應三」，故「順天應人」。巽申命爲「命」，謂二至四互體巽也。孔疏云「王者相承，改正易服，皆有變革，而獨舉湯武者，蓋舜禹禪讓，猶或因循，湯武干戈，極其損益，故取相變甚者，明人革也。 革之時大矣哉。」干寶曰：革天地，成四時，誅二叔，除民害，天下定，武功成，故「大矣哉」也。 疏此承上文，總論革之時大。彖言「湯武」，注獨言「誅二叔」，舉武以該湯也。
象曰：「澤中有火，革。崔憬曰：「火就燥」，澤資溼，二物不相得，終宜易之，故曰「澤中有火，革」也。 疏火性陽，故「就燥」，澤性陰，故「資溼」，即乾文言所謂「水流溼，火就燥」也。二物不同性，故「不相得」。終宜改易，故曰「澤中有火，革也」。 君子以治曆明時。」虞翻曰：君子，遯乾也。曆象謂日月星辰也。離爲「明」，坎爲月，離爲日，蒙艮爲星，四動成坎離，日月得正。「天地革而四時成」，故「君子以治曆明時」也。 疏遯外卦乾，乾陽爲君子，故「君子謂遯乾也」。書堯典「乃命羲和，欽若昊天，曆象日月星辰，敬授人時」，故「曆象謂日月星辰也」。四動成兩坎離，離嚮明爲「明」。「坎爲月，離爲日」，説卦文。通蒙有艮，遯亦有艮，艮爲小石，僖十六年左傳「隕石于宋五，隕星也」，故「艮爲星」。四動成坎，離日正于下，坎月正于上，故「日月得正」。天地革變而四時成象。王氏云「曆數時會存乎變」，故「君子以治曆明時也」。
初九。鞏用黄牛之革。干寶曰：鞏，固也。離爲牝牛，離爻本坤，黄牛之象也。在革之初而无應據，未可以動，故曰「鞏用黄牛之革」。此喻文王雖有聖德，天下歸周，三分有二而服事殷，其義也。 疏「鞏，固也」，釋詁文。「離爲牝牛」，九家説卦文。離中爻自坤來，坤土色黄，又爲子母牛，故有黄牛之象。卦自遯來，故與遯二同辭，詳見彼注。在革之初，四无正應，下又无據，未可妄動，故曰「鞏用黄牛之革」。喻文王有聖德，固守臣志而不變，詩云「遵養時晦」，論語曰「三分天下有其二，以服事殷」，是其義也。
象曰：「鞏用黄牛，不可以有爲也。」虞翻曰：得位无應，動而必凶，故「不可以有爲也」。 疏以九居初爲「得位」，與四敵應爲「无應」。无應而動，其動必凶，故「不可以有爲也」。
六二。己日乃革之，征吉无咎。荀爽曰：「日」以喻君也。謂五已居位爲君，二乃革，意去三應五，故曰「己日乃革之」。上行應五，去卑事尊，故曰「征吉无咎」也。 疏博雅曰「日，君象也」，故「日以喻君」。謂五已居乾位爲君，二乃革之，近去三，遠應五，故曰「己日乃革之」。上行應五，去三之卑，事五之尊，故曰「征吉无咎也」。伏蒙震爲足，故爻言「征」，象言「行」也。案：二體離日納己，故曰「己日」。公羊傳「乃者，難也」。時久而事極，猶難之而後動，不輕革也，故「己日乃革之」。二應于五，爲四所隔，宜有咎。四革之正，二往應五，故「征吉无咎」也。
象曰：「己日革之，行有嘉也。」崔憬曰：得位以正，居中有應。則是湯武行善，桀紂行惡，各終其日，然後革之，故曰「己日乃革之」。行此有嘉。虞翻曰：「嘉」謂五，乾爲「嘉」。四動承五，故「行有嘉」矣。 疏崔注：以六居二爲「得位以正」，以二應五爲「居中有應」。泰誓「我聞吉人爲善，惟日不足，凶人爲不善，亦惟日不足」，故行善行惡，必各終其日。待善積惡盈，然後善可革惡，故曰「己日乃革之」。日行中正，上應乎五，故「有嘉也」。初雖得位而无正應，故干氏引文王服事，以明「不可有爲」之意。二得位得正，又有正應，故崔氏引湯武革命，以明「征吉无咎」之義也。虞注：「嘉謂五」者，五，乾也。乾文言曰「亨者，嘉之會也」，故「乾爲嘉」。四動承五，二往應之，陰陽相得，五必嘉二，故「行有嘉也」。
九三。征凶，貞厲。荀爽曰：三應于上，欲往應之，爲陰所乘，故曰「征凶」。若正居三而據二陰，則五來危之，故曰「貞厲」也。 疏三與上爲正應，欲往應上，爲四陽所乘。乘者非陰，故知「陰」當作「陽」也。三應上，爲不正之陽所隔，三多凶，故曰「征凶」也。若正居三位而下據二陰，亦云貞矣。乃四承五來危三，故曰「貞厲」也。 革言三就，有孚。翟玄曰：言三就上二陽，乾得共有，信據于二陰，故曰「革言三就，有孚」于二矣。 疏三，陽也。言三就上二陽成三陽，互體乾，故乾得共有三陽，實據于二陰，故「革言三就，有孚于二矣」。愚案：上應兑口，有言象，伏蒙震聲，亦有言象。三至五三爻爲「三就」，四變正，三五皆在坎中，坎爲孚，故「革言三就，有孚」。又四在三五之中，革之正，則上下皆孚，故「有孚，改命吉」。五得中得正，居尊有應，三同功而四順承，不言而信，故「未占有孚」。革獨三爻言「有孚」，以兩坎相際也。
象曰：「革言三就，又何之矣。」崔憬曰：雖得位以正而未可頓革，故以言就之。夫安者，有其危也，故受命之君，雖誅元惡，未改其命者，以即行改命，習俗不安，故曰「征凶」。猶以正自危，故曰「貞厲」。是以武王克紂，不即行周命，乃反商政，一就也，釋箕子囚，封比干墓，式商容閭，二就也，散鹿臺之財，發鉅橋之粟，大賚于四海，三就也，故曰「革言三就」。虞翻曰：四動成既濟定，故「又何之矣」。 疏崔注：三得正位，未可遽革，故以言就之者，以至四始可革于正也。「君子安而不忘危」，故曰「安者，有其危也」。受命之君，審乎安危之道，故雖誅元惡，不改其命，以遽行改命，則習俗必危而不安，故曰「征凶」。所處雖正，不以爲安而常自危，故曰「貞厲」。復以武王克紂，不即行周命明之。書武成曰「乃反商政，政由舊。釋箕子囚，封比干墓，式商容閭。散鹿臺之財，發鉅橋之粟，大賚于四海，而萬姓悦服」。一就，就其君也，二就，就其臣也，三就，就其民也，故曰「革言三就」。此時尚未可革，故曰「又何之矣」。虞注：改命之吉，在九四一爻，故四動則成既濟定，革道大成。无取之應，故曰「又何之矣」。三比四，四不變，三與上隔，故「征凶」。四既變，六爻皆正，上來應三，故「又何之矣」。
九四。悔亡，有孚，改命吉。虞翻曰：「革而當，其悔乃亡」。「孚」謂五也。巽爲命，四動，五坎改巽，故「改命吉」。四乾爲君，「進退无恆」，在離焚棄，體大過死，傳以比桀紂。湯武革命，順天應人，故「改命吉」也。 疏四失位當悔，革則悔亡，彖傳曰「革而當，其悔乃亡」，謂四也。四變，五在坎中，故「孚謂五也」。互巽申命爲命，四動，坎成巽毁，是五坎改革巽命，故「改命吉」也。四互乾爲君，乾九四文言曰「進退无恆」，「乾道乃革」之象也。外體離，離四亦乾四，離九四曰「焚如死如棄如」，身无所容之象也。自二至上體大過棺椁，死象也。陽剛失位，當革之時，故傳以比桀紂失德之君。而曰「湯武革命，順天應人」，彖注云「天謂五，人謂三」，天入順應，故「改命吉也」。愚案：四變得正，成既濟定，故曰「改命吉」。
象曰：「改命之吉，信志也。」虞翻曰：四動成坎，故「信志也」。干寶曰：爻入上象，喻紂之郊也。以逆取而四海順之，動凶器而前歌後舞，故曰「悔亡」也。中流而白魚入舟，天命信矣，故曰「有孚」。甲子夜陳雨甚至，水德賓服之祥也，故曰「改命之吉，信志也」。 疏虞注：四動成坎，坎孚爲信，坎心爲志，故「信志也」。干注：爻入上象在外，國外曰郊，故「喻紂之郊」，書武成「陳于商郊」是也。又曰「會于牧野」，是「逆取」也。又曰「大賚于四海而萬姓悦服」，是「四國順之」也。兵，凶器也，牧誓曰「稱爾戈，比爾干，立爾矛」，是「動凶器」也。尚書大傳曰「維丙午，王還師前，師乃鼓䵾譟，師乃慆，前歌後舞，極于上天下地」，故云「前歌後舞」也。動而得正，故曰「悔亡也」。史記周本紀「遂興師，渡河，白魚躍入舟中」，是「天命信矣，故曰有孚」。吕氏春秋「武王伐紂，將以甲子至殷郊，天雨日夜不休，武王疾行不輟，至殷郊，因大戰克之」，家語「殷人以水德潘校：「德」字原脱，據陳校本補。王」，故云「水德賓服之祥也」。周改殷命，志孚于天，故曰「改命之吉，信志也」。
九五。大人虎變，未占有孚。虞翻曰：乾爲「大人」，謂五也。蒙坤爲「虎變」。傳論湯武以坤臣爲君。占，視也，離爲「占」。四未之正，五未在坎，故「未占有孚」也。馬融曰：「大人虎變」，虎變威德，折衝萬里，望風而信，以喻舜舞干羽而有苗自服，周公脩文德，越裳獻雉，故曰「未占有孚」矣。 疏虞注：乾二五皆稱「大人」，此云「大人潘校：「大人」，原本作「人人」，據陳校本正。謂革五」，即乾五也。與蒙旁通，五體互坤，京房易傳「坤爲虎刑」，詳見乾卦。革乾由坤變，故曰「虎變」。「變」謂毛希革而易新，四動改命，其命維新，故五「虎變」也。「傳論湯武」者，謂彖傳「湯武革命」也。蒙坤臣變爲革君，故云「以坤臣爲君」，如湯武是也。「占，視也」，揚子方言文。離目，故「爲占」。四雖未變之正，五未成坎，然陽在五，具坎體爲孚，故「未占有孚也」。馬注：虎有威德，故「折衝萬里」。「風從虎」，故「望風而信」。書大禹謨「帝乃誕敷文德，舞干羽于兩階，七旬有苗格」。尚書大傳「成王之時，越裳以三象重九譯而獻白雉。公曰『德澤不加焉，則君子不享其質，政令不施焉，則君子不臣其人，吾何以獲此也』？其使曰『吾受命吾國之黄耇曰「久矣，天之無别風淮雨，意者中國其有聖人乎，有則蓋往朝之」』。周公乃以薦于宗廟」，又見周傳歸禾。葢大舜周公，皆自脩其德，遠人咸格，不言而信，故曰「未占有孚矣」。
象曰：「大人虎變，其文炳也。」宋衷曰：陽稱大，五以陽居中，故曰「大人」。兑爲白虎，九者，變爻，故曰「大人虎變，其文炳也」。虞翻曰：乾爲大明，四動成離，故「其文炳也」。 疏宋注：陽大陰小，故「陽稱大」。五陽居中，故稱「大人」，與乾五同義。白虎，西方之宿也，兑西方，故爲「白虎」。説文「九者，陽之變也」，故「九者，變爻」。九居兑中，故曰「大人虎變，其文炳也」。虞注：五體乾，乾彖曰「大明終始」，故「乾爲大明」。四動，五成離，離自坤來爲「文」，又嚮明爲明，説文「炳，明也」，故曰「其文炳也」。
上六。君子豹變，虞翻曰：蒙艮爲「君子」爲「豹」，從乾而更，故「君子豹變」也。 疏旁通蒙，上體艮，艮三乾體爲「君子」。艮爲黔喙之屬，故「爲豹」。上由艮變，從乾三而更，故「君子豹變也」。 小人革面。征凶，居貞吉。虞翻曰：陰稱「小人」也，「面」謂四，「革」爲離，以順承五，故「小人革面」。乘陽失正，故「征凶」。得位，故「居貞吉」，蒙艮爲「居」也。 疏陽大陰小，故「稱小人」。四變，陰爲「小人」。四在乾首中，故「面謂四」。革變爲離，順承五乾，故「小人革面」。上正應三，三爻辭云「征凶」，謂四乘三陽失正，上與三爲四所隔，故「征凶」，與三同辭。然上六得位，故「居貞則吉」也。蒙艮爲門闕，故「爲居也」。三得正而「貞厲」者，革道未成，故守正厲也。上得正而「貞吉」者，革道已成，故守正則吉也。
象曰：「君子豹變，其文蔚也。陸績曰：兑之陽爻稱「虎」，陰爻稱「豹」，豹，虎類而小者也。君子小于大人，故曰「豹變，其文蔚也」。虞翻曰：蔚，蔇也。兑小，故「其文蔚也」。 疏陸注：兑西方白虎，五陽爻稱「虎」，故「上陰爻稱豹」。説文「豹似虎圓文」，陽大陰小，故云「豹，虎類而小者也」。君子亦大人之類而小于大人，故曰「豹變，其文蔚也」。虞注：倉頡篇「蔚，草木盛貌」，説文「蔇，草多貌」，皆取茂盛之義，故云「蔚，蔇也」。兑少女，故爲小，上體坤陰，亦爲小。地以草木爲文，故「其文蔚也」。 小人革面，順以從君也。」虞翻曰：乾君謂五也。四變順五，故「順以從君也」。干寶曰：君子，大賢次聖之人。謂若太公周召之徒也。豹，虎之屬。蔚，炳之次也。君聖臣賢，殷之頑民，皆改志從化，故曰「小人革面」。天下既定，必「倒載干戈，包之以虎皮。將率之士，使爲諸侯」。故曰「征凶，居貞吉」。得正有應，君子之象也。案：兑爲口，乾爲首。今口在首上，面之象也。乾爲「大人虎變」也，兑爲「小人革面」也。 疏虞注：五位乾爲君，故「乾君謂五也」。四變正，上順五，故「順以從君也」。干注：君子者，大賢之品，次乎聖人。若太公召公之徒是已。孟子稱周公爲古聖人，未可以大賢目之。以武王爲君，稱爲大人，則周公亦君子之屬也。虎大豹小，豹爲虎之屬，故蔚爲「炳之次也」。「君聖」謂五虎變，「臣賢」謂上君子也。「殷之頑民」，謂四小人也。四變坎爲志，故「改志」。「金曰從革」，故云「從化」。四從上革，故曰「小人革面」。「倒載干戈，包之以虎皮。將率之士，使爲諸侯」，樂記文。言武王伐紂，天下既定，不復用兵，故曰「征凶，居貞吉」。蓋上得正位，三應于下，君子之象也。案：上體兑爲口，五互乾爲首。口在首上，有面象焉。五乾陽，「大人虎變」之象也。上兑陰，「小人革面」之象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