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韋氏
- 張嘉福
- 宋惲
- 房琯
- 孫生
- 張嘉貞
- 杜暹
- 鄭虔
- 崔圓
韋 氏
唐平王誅逆韋,崔日用將兵杜曲,誅諸韋略盡,綳子中嬰孩亦捏殺之。諸杜濫及者非一。浮休子曰:「此逆韋之罪,踈族何辜?亦如冉閔殺胡,高鼻者横死;董卓誅閹人,無鬚者枉戮。死生,命也。」出《朝野僉載》
張嘉福
唐逆韋之變,吏部尚書張嘉福河北道存撫使,至懷州武陟驛,有敕所至處斬之。尋有敕放,使人馬上昏睡,遲行一驛,比至,已斬訖。命非天乎?天非命乎?出《朝野僉載》
宋 惲
明皇在府之日,與絳州刺史宋宣遠兄惲有舊,及登極之後,常憶之,欲用爲官。惲自知命薄,乃隱匿外州,緣親老歸待。至定鼎門外,逢一近臣,其人入奏云:「適見宋惲。」上喜,遂召入。經十數年,每欲與官,即自知無禄,奏云:「若與惲官,是速微命。」後因國子監丞杜幼奇除左贊善大夫,詔令隨例與一五品官,遂除右贊善大夫。至夜卒。出《定命録》
房 琯
開元中,房琯之宰盧氏也,邢真人和璞自太山來,房琯虚心禮敬,因與攜手閑步,不覺行數十里。至夏谷村,遇一廢佛堂,松竹森暎。和璞坐松下,以杖叩地,令侍者掘深數尺,得一缾,缾中皆是婁師德與永公書。和璞笑謂曰:「省此乎?」房沈然久之,「沈然久之」《明皇雜録》作「遂洒然」。方記其爲僧時,永公即房之前身也。和璞謂房曰:「君殁之時,必因食魚鱠。既殁之後,當以梓木爲棺。然不得殁於君之私第,不處公館,不處玄壇佛寺,不處親友之家。」其後譴於閬州,寄居州之紫極宮,卧疾數日,使君忽具鱠邀房於郡齋,房亦欣然命駕,食竟而歸,暴卒。州主命攢櫝於宮中,棺得梓木爲之。出《明皇雜録》
孫 生
開元末,杭州有孫生者,善相人,因至睦州,郡守令遍相僚吏。時房琯爲司戶,崔渙自萬年縣尉貶桐廬丞。孫生曰:「二君位皆至台輔,然房神器大寶,合在掌握中,崔後合爲杭州刺史。某雖不見,亦合蒙其恩惠。」既而房以宰輔齎册書,自蜀往靈武授肅宗。崔後果爲杭州刺史,下車訪孫生,即已亡旬日矣。署其子爲牙將,以粟帛賑卹其家。出《明皇雜録》原作《明皇雜記》。即《明皇雜録》。見於《明皇雜録》卷上。亦見於本書卷二百二十二注出《廣德神異録》之同名篇目。
張嘉貞
開元中,上急於爲理,尤注意於宰輔,常欲用張嘉貞爲相,而忘其名。夜令中人持燭於省中,訪其直宿者爲誰,還奏中書侍郎韋抗,上即令召入寢殿。上曰:「朕欲命一相,常記得風標爲當時重臣,姓張而重名,今爲北方侯伯。不欲訪左右,旬日念之,終忘其名,卿試言之。」抗奏曰:「張齊丘今爲朔方節度。」上即令草詔,仍令宮人持燭,抗跪於御前,援筆而成。上甚稱其敏捷典麗,因促命寫詔敕。抗歸宿省中,上不解衣以待旦,將降其詔書。夜漏未半,忽有中人復促抗入見。上迎謂曰:「非張齊丘,乃太原節度張嘉貞。」别命草詔,上謂抗曰:「維朕志先定,可以言命矣。適朕因閲近日大臣章疏,首舉一通,乃嘉貞表也。因此灑然方記得其名。此亦天啓,非人事也。」上嘉其得人,復嘆用捨如有人主張。出《明皇雜録》
杜 暹
杜暹幼時曾自蒲津濟河,河流湍急,時入舟者衆,舟人已解纜。岸上有一老人呼:「杜秀才可暫下。」其言極苦,暹不得已往見,與語久之。船人待暹不至,棄襆於岸便發。暹與老人交言未盡,顧視船去,意甚恨恨。是日風急浪麤,忽見水中有數十手攀船没,徒侶皆死,唯暹獲存。老人請暹曰:「以子卿業貴極,故來相救。」言終不見。暹後累遷至公卿。出《廣異記》
鄭 虔
開元二十五年,鄭虔爲廣文博士。《唐會要》卷六六:「廣文館,天寶九載七月十三日置……以鄭虔爲博士。」此云「開元二十五年」,誤。有鄭相如者,年五十餘,自隴右來應明經,以從子謁虔,虔待之無異禮。他日復謁,禮亦如之。相如因謂虔曰:「叔父頗知某之能否?夫子云:『其或繼周者,雖百世可知也。』某亦庶幾於此。若存孔門,未敢鄰於顔子,如言偃、子夏之徒,固無所讓。」虔大異之,因詰所驗,其應如響。虔乃杜門,累日與言狎,因謂之曰:「若然,君何不早爲進取,而遲暮如是?」相如曰:「某來歲方合成名。所以不預來者,時未至耳。」虔曰:「君當爲何官?」曰:「後七年,選授衢州信安縣尉,秩滿當卒。」虔曰:「吾之後事,可得聞乎?」曰:「自此五年,國家當改年號。又十五年,大盗起幽薊,叔父此時當被玷汙。如能赤誠向國,即可以遷謫。不爾,非所料矣。」明年春,相如果明經及第。後七年,調改衢州信安尉。將之官,告以永訣,涕泣爲别。後三年,有考使來,虔問相如存否,曰:「替後數月,暴終於佛寺。」至二十九年,改天寶。
天寶十五年,安禄山亂東都,遣僞署西京留守張通儒至長安,驅朝官就東洛。虔至東都,僞署水部郞中,乃思相如之言,佯中風疾,求攝市令以自汙,而亦潛有章疏上。肅宗即位靈武。其年,東京平,令三司以按受逆命者罪。虔以心不附賊,貶温州司戶而卒。出《前定録》本書卷八十二《鄭相如》,與本篇事同而文近似。
崔 圓
崔相國圓,少貧賤落拓,家於江淮間。表丈人李彦允爲刑部尚書,崔公自南方至京候謁,將求小職。李公處於學院,與子弟肄業,然待之蔑如也。一夜,李公夢身被桎梏,其輩二三百人,爲兵仗所擁,入大府署,至廳所,皆以姓名唱入。見一紫衣人據案,彦允視之,乃崔公也,遂於階下哀叫請命。紫衣笑曰:「且收禁。」驚覺,甚駭異,語於夫人。夫人曰:「宜厚待之,安知無應乎!」
自此優禮日加,置於别院,會食中堂。數月,崔公請出,將求職於江南。李公及夫人因具盛饌,兒女悉坐。食罷,崔公拜謝曰:「恩慈如此,不知何以報効?某每度過分,未測其故,愿丈人示之。」李公笑而不爲答。夫人曰:「親表姪與子無異,但慮不足,亦何有恩慈之事?」李公起,夫人因謂曰:「賢丈人昨有異夢,郞君必貴。他日丈人迍難,事在郞君,能特達免之乎?」崔公曰:「安有是也?」李公至,復重言之。崔公踧踖而已,不復致詞。李公云:「江淮路遠,非求進之所。某素熟楊司空,以奉託。」
時國忠以宰相領西川節度,崔既謁見,甚爲楊所禮,乃奏崔公爲節度巡官,知留後事。發日,李公厚以金帛贈送。至西川,未一歲,遇安禄山反亂,玄宗播遷,遂爲節度使,旬日拜相。時京城初尅復,脅從僞官陳希烈等並爲誅夷,彦允在數中。既議罪,崔公爲中書令,詳決之,果盡以兵仗圍入,具姓名唱過,判云「准法」。至李公,乃呼曰:「相公記昔年之夢否?」崔公頷之,遂判收禁。既罷,具表其事,因請以官贖彦允之罪。肅宗許之,特詔免死,流嶺外。出《逸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