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新羅
- 東女國
- 廩君
- 大食國
- 私阿修國
- 俱振提國
- 牂牁
- 龜兹
- 乾陀國
新 羅
新羅國東南與日本鄰,東與長人國接。長人身三丈,鋸牙鈎爪,不火食,逐禽獸而食之,時亦食人。裸其軀,黑毛覆之。其境限以連山數千里,中有山峽,固以鐵門,謂之鐵關。常使弓弩數千守之,由是不過。出《紀聞》
又新羅國有第一貴族金哥,其遠祖名旁㐌,有弟一人,甚有家財。其兄旁㐌因分居,乞衣食。國人有與其隙地一畝,乃求蠶穀種于弟,弟蒸而與之,旁㐌不知也。至蠶時,止一生焉,日長寸餘,居旬,大如牛,食數樹葉不足。其弟知之,伺間,殺其蠶。經日,四方百里内蠶,悉飛集其家。國人謂之巨蠶,意其蠶之王也。四隣共繰之,不供。穀唯一莖植焉,其穗長尺餘,旁㐌常守之。忽爲鳥所折,銜去。旁㐌逐之,上山五六里,鳥入一石罅。日没徑黑,旁㐌因止石側。至夜半月明,見群小兒,赤衣共戲。一小兒曰:「汝要何物?」一曰:「要酒。」小兒出一金錐子,擊石,酒及罇悉具。一曰:「要食。」又擊之,餅餌羹炙,羅于石上。良久,飲食而去,以金錐插于石罅。旁㐌大喜,取其錐而還。所欲隨擊而辦,因是富侔國力,常以珠璣贍其弟。弟云:「我或如兄得金錐也。」旁㐌知其愚,諭之不及,乃如其言。弟蠶之,止得一蠶,如常者。穀種之,復一莖植焉。將熟,亦爲鳥所銜。其弟大悦,隨之入山。至鳥人處,遇群鬼,怒曰:「是竊余錐者。」乃執之,謂曰:「爾欲爲我築糖三版乎?「糖」《酉陽雜俎》作「糠」,下同。爾欲鼻長一丈乎?」其弟請築糖三版。三日,饑困不成,求哀于鬼,鬼乃拔其鼻,鼻如象而歸,國人怪而聚觀之,慚恚而卒。其後,子孫戲錐求狼糞,「錐」《酉陽雜俎》作「擊錐」。因雷震,錐失所在。出《酉陽雜俎》
又登州賈者馬行餘,轉海擬取昆山路適桐廬,時遇西風,而吹到新羅國。新羅國君聞行餘中國而至,接以賓禮,乃曰:「吾雖夷狄之邦,歲有習儒者,舉于天闕,登第榮歸,吾必禄之甚厚。乃知孔子之道,被于華夏乎。」因與行餘論及經籍。行餘避位曰:「庸陋賈豎,長養雖在中華,但聞土地所宜,不讀《詩》《書》之義。熟《詩》《書》,明禮義者,其唯士大夫乎!非小人之事也。」乃辭之。新羅君訝曰:「吾以中國之人盡閑典教,不謂尚有無知之俗歟!」行餘還至鄕井,自慚以貪吝衣食,愚昧不知學道,爲夷狄所嗤,况英哲乎。出《雲溪友議》
又天寶初,使贊善大夫魏曜使新羅,策立幼主。曜年老,深憚之。有客曾到新羅,因訪其行路。客曰:「永徽中,新羅、日本皆通好,遣使兼報之。使人既達新羅,將赴日本國,海中遇風,波濤大起,數十日不止,隨波漂流,不知所届。忽風止波靜,至海岸邊。日方欲暮,時同至者數船,乃維舟登岸,約百有餘人。岸高二三十丈,望見屋宇,爭往趨之。有長人出,長二丈,身具衣服,言語不通。見唐人至,大喜,于是遮擁令入宅中。以石填門,而皆出去。俄有種類百餘,相隨而到。乃簡閲唐人膚體肥充者,得五十餘人,盡烹之,相與食噉。兼出醇酒,同爲宴樂。夜深皆醉,諸人因得至諸院。後院有婦人三十人,皆前後風漂爲所擄者。自言男子盡被食之,唯留婦人,使造衣服。『汝等今乘其醉,何爲不去?吾請導焉。』衆悦。婦人出其練縷數百匹負之,然後取刀,盡斷醉者首。乃行至海岸,岸高,昏黑不可下,皆以帛繫身,自縋而下。諸人更相縋下,至水濱,皆得入船。及天曙,船發,聞山頭叫聲,顧來處,已有千餘矣。絡繹下山,須臾至岸。既不及船,虓吼振騰。使者及婦人並得還。」該段需要加引號,待查。出《紀聞》
又近有海客往新羅,吹至一島上,滿地悉是黑漆匙筯。其處多大木,客仰窺匙筯,乃木之花與鬚也。因拾百餘雙還用之,肥不能使,偶取攪茶,隨攪隨消焉。出《酉陽雜俎》
又六軍使西門思恭,常銜命使于新羅。風水不便,累月漂泛于滄溟,罔知邊際。忽南抵一岸,亦有田疇物景,遂登陸四望。俄有一大人,身長五六丈,衣裾差異,聲如震雷,下顧西門,有如驚嘆。于時以五指撮而提行百餘里,入一巖洞間,見其長幼群聚,遞相呼集,競來看玩。言語莫能辨,皆有歡喜之容,如獲異物。遂掘一坑而寘之,亦來看守之。信宿之後,遂攀緣躍出其坑,逕尋舊路而竄。纔跳入船,大人已逐而及之矣,便以巨手攀其船舷。于是揮劍,斷下三指,指粗于今槌帛棒。大人失指而退,遂解纜。舟中水盡糧竭,經月無食,以身上衣服,囓而啗之。後得達比岸,遂進其三指,漆而藏于内庫。洎拜主軍,寧以金玉遺人,平生不以飲饌食客,爲省其絶糧之難也。出《玉堂閒話》
東女國
東女國,西羌别種,俗以女爲王,與茂州隣,有八十餘城,以所居名康延州。中有弱水,南流,用牛皮爲船以渡。戶口兵萬人,散山谷,號曰賓就。有女官,號曰高霸,平議國事。在外官僚,並男夫爲之。五日一聽政。王左右侍女數百人。王死,國中多斂物,至數萬,更于王族中求令女二人而立之。大者爲大王,小者爲小王。大王死,則小王位之,或姑死婦繼。無墓。所居皆重屋,王至九重,國人至六層。其王服青毛裙,下領衫,其袖委地。以文錦爲小髻,飾以金耳垂璫。足履素鞾,重婦人而輕丈夫。文字同于天竺。以十一月爲正。每十月,令巫者齎酒餚詣山中,散糟麥于空,大呪呼鳥。俄有鳥如雉,飛入巫者之懷。因剖腹視之,有穀,來歲必登。若有霜雪,必有大災。其俗名爲鳥卜。人死,則納骨肉金瓶中,和金屑而埋之。出《神異記》
廪 君
李時,字玄休,廪君之後。昔武落鍾離山崩,有石穴二,一赤如丹,一黑如漆。有人出于丹穴者,名務相,姓巴氏。有出于黑穴者,凡四姓,𡠖氏、樊氏、柏氏、鄭氏,五姓出而爭焉,于是務相以劍刺穴,能著者爲廪君。四姓莫著,而務相之劍懸。又以土爲船,雕畫之,而浮水中曰:「若其船浮者爲廪君。」務相船又獨浮。于是遂稱廪君。乘其土船,將其徙卒,當夷水而下,至于鹽陽。水神女子止廪君曰:「此魚鹽所有,地又廣大,與君俱生,可止無行。」廪君曰:「我當爲君,求廪地,不能止也。」鹽神夜從廪君宿,旦輒去爲飛蟲。諸神皆從,其飛蔽日。廪君欲殺之,不可别,又不知天地東西。如此者十日,廪君即以青縷遺鹽神曰:「嬰此即宜之,與汝俱生;不宜,將去汝。」鹽神受而嬰之。廪君至碭石上,望膺有青縷者,跪而射之。中鹽神,鹽神死,群神與俱飛者皆去,天乃開朗。廪君復乘土船,下及夷城。石岸曲,泉水亦曲,望之如穴狀。廪君嘆曰:「我新從穴中出,今又入此,奈何?」岸即爲崩,廣三丈餘,而階階相承。廪君登之,岸上有平石,長五尺,方一丈。廪君休其上,投策計算,皆著石立城其旁,有而居之。其後種類遂繁。秦并天下,以爲黔中郡。薄賦斂之,歲出錢四十萬。巴人以賦爲「賨」,因謂之賨人焉。出《録異記》
大食國
大食西南二千里有國,山谷間,樹枝上花生如人首,但不解語。人借問,笑而已。頻笑輒落。出《酉陽雜俎》
私阿修國
私阿修國金遼山寺中,《酉陽雜俎》作「私訶條國」。有石鼉,衆僧飲食將盡,向石鼉作禮,于是飲食悉具。出《酉陽雜俎》
俱振提國
俱振提國尚鬼神,城北隔真珠江二十里有神。春秋之時,《酉陽雜俎》「春秋」後有「祠」字,並在「之」字後斷句。據文意,應是。國王所須什物金銀器,神厨中自然而出,祠畢亦滅。天后使人驗之,不妄。出《酉陽雜俎》
牂 牁
獠在牂牁。其婦人七月生子,死則豎棺埋之。
木耳夷,舊牢西,以鹿角爲器。其死則屈而燒之,埋其骨。
木耳夷人,黑如漆。小寒則掊沙自處,但出其面。出《酉陽雜俎》
龜 兹
古龜兹國主阿主兒者,有神異力,能降伏毒蛇龍。時有人買市人金銀寶貨,至夜中,錢並化爲炭,境内數百家,皆失金寶。王有男,先出家,成阿羅漢果。王問之,羅漢曰:「此龍所爲,居北山,其頭若虎,今在某處眠耳。」王乃易衣持劍,默至龍所。見龍卧,將斬之,思曰:「吾斬寐龍,誰知吾有神力。」遂叱龍。龍驚起,化爲獅子,王即乘其上。龍怒,作雷聲,騰空。至城北二十里,王謂龍曰:「爾不降,當斷爾頭。」龍懼王神力,人語曰:「勿殺我,我當與王爲乘,欲有所向,隨心即至。」王許之。後遂乘龍而行。出《酉陽雜俎》
葱嶺以東,人好淫僻,故龜兹于闐置女市,以收錢。出《十三州志》
龜兹,元日,鬭羊馬駝,爲戲七日,觀勝負,以占一年羊馬減耗繁息也。
婆邏遮,並服狗頭、猴面,男女無晝夜歌舞。八月十五日,行像及透索爲戲。
焉耆,元日、二月八日,婆摩遮;三日,野祀;四月十五日,游林;五月五日,彌勒下生;七月七日,祀生祖;九月九日,麻撒;十月十日,王爲厭法,王領家出宮,首領代王焉,一日一夜,處分王事;十月十四日,每日作樂,至歲窮。
拔汗那,十二月及元日,王及首領,分爲兩朋,各出一人,著甲。衆人執瓦石棒棍,東西互擊,甲人先死即止,以占當年豐儉。出《酉陽雜俎》
乾陀國
乾陀國,昔有王神勇多謀,號伽當。討襲諸國,所向悉降。至五天竺國,得上細繅二條,自留一,一與妃。妃因衣其繅謁王,繅當妃乳上,有鬱金香手印跡。王見驚恐,謂妃曰:「爾忽衣此手跡衣服,何也?」妃言:「向王所賜之繅。」王怒,問藏臣,藏臣曰:「繅本有是,非臣之咎。」王追商者問之,商言:「天竺國婆陀婆恨王有宿愿,每年所賦細繅,並重疊積之,手染鬱金,柘于繅上,千萬重手印即透。丈夫衣之,手印當背。婦人衣之,手印當乳。」王令左右披之,皆如商者。王因叩劍曰:「吾若不以此劍裁娑陀恨王手足,無以寢食。」乃遣使就南天竺,索娑陀婆恨王手足。使至其國,娑陀婆恨王與群臣紿報曰:「我國雖有王名娑陀婆恨,元無王也,但以金爲王,設于殿上。凡統領教習,皆臣下耳。」王遂起象馬兵,南討其國。國隱其王于地窟中,鑄金人,來迎伽王。伽王知其僞,且自恃神力,因斷金人手足。娑陀婆恨王於窟中,手足悉皆自落。出《酉陽雜俎》
乾陀國者,尸毘王倉庫,爲火所燒。其中粳米燋者,于今尚存。服一粒,永不患瘧。出《酉陽雜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