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二百七十九 夢四

《太平廣記》——李昉等十四人

夢咎徵

  • 蕭吉
  • 侯君集
  • 崔湜
  • 李林甫
  • 杜玄
  • 召皎
  • 李捎雲
  • 李叔霽
  • 李愬
  • 薛存誠
  • 李伯憐
  • 張瞻
  • 于堇
  • 盧彦緒
  • 柳宗元
  • 衛中行
  • 張省躬
  • 王惲
  • 柳凌
  • 崔暇
  • 蘇檢
  • 韋檢
  • 朱少卿
  • 覃隲
  • 孟德崇
  • 孫光憲
  • 陸洎
  • 周延翰
  • 王瞻
  • 邢陶

夢咎徵

蕭 吉

大業中,有人嘗夢鳳鳥集手上,深以爲善徵,往詣蕭吉占之。曰:「此極不祥之夢。」夢者恨之,而以爲妄言。後十餘日,夢者母死。遣所親往問所以,云:「鳳鳥非梧桐不棲,非竹實不食,所以止君手上者,手中有桐竹之象。《禮》云:「苴杖,竹也。削杖,桐也。」見《儀禮·喪服第十一》。是以知必有重憂耳。」出《大業拾遺記》《永樂大典》卷一三一三九所引《大業拾遺記》、《天中記》卷二三所引《大業拾遺》引有此條。是條難以判其出自杜寶《大業拾遺》,或是顔師古《大業拾遺記》。

侯君集

貞觀中,侯君集與庶人承乾通謀,意不自安。忽夢二甲士録至一處,見一人高冠奮髯,叱左右:「取君集威骨來。」俄有數人,操屠刀,開其腦上及右臂間,各取一骨片,狀如魚尾。因啽囈而覺,腦臂猶痛。自是心悸力耗,至不能引一鈞弓。欲自首,不決而敗。出《酉陽雜俎》

崔 湜

右丞盧藏用、中書令崔湜太平黨,被流嶺南。至荆州夜夢講坐下聽法而照鏡,問善占夢張猷。謂盧右丞曰:「崔令公大惡夢。坐下聽講,法從上來也。鏡字,金旁竟也。其竟於今日乎!」尋有御史陸遺免齎敕令自盡。「免」《朝野僉載》作「勉」。出《朝野僉載》

李林甫

李林甫夢一人,細長有髯,逼林甫,推之不去。林甫寤而言曰:「此裴寬欲謀替我。」出《談賓録》

杜 玄

洛州杜玄有牛一頭,甚憐之。夜夢見其牛有兩尾,以問占者李仙藥,曰:「牛字有兩尾,「失」字也。」經數日,果失之。出《朝野僉載》

召 皎

安禄山以討君側爲名,歸罪楊氏,表陳其惡,乃牒東京送表。議者以其辭不利楊氏,難於傳送,又恐他日禄山見殛,乃使大理主簿召皎送表至京。玄宗覽之,不悦,但傳詔令還。出中書,見國忠,問:「送胡之表,無乃勞耶?賴其不相罪狀,忽有惡言,亦當送之乎?」呵使速去。還至戲口驛,意甚忙忙,坐廳上繩牀,恍然如夢。忽覺繩牀去地數丈,仰視見一人,介胄中立,呵叱左右二十餘人令撲己。雖被拖拽,廳上復有一人,短帽紫衣,來云:「此非蔣清,無宜殺也。」遂見釋放。

數日還至,逆徒尋而亦至,與流輩數人,守扃待命,悉被收縛。長大有容止,而立居行首,往見賊將田乹貞「乹」《廣異記》作「乾」,下同。乹貞介胄而立,即前夢牀間所見者也,逆呵呼云:「何物小人,敢抗王師!」命左右撲殺。手力始至,嚴莊遽從廳下曰:「此非蔣清,無宜加罪。」乹貞方問其姓,云:「姓。」因而見釋。次至蔣清,遂遇害也。出《廣異記》

李捎雲

隴西李捎雲范陽盧若虚女婿也,性誕率輕肆,好縱酒聚飲。其妻一夜夢捕捎雲等輩十數人,雜以娼妓,悉被髮肉袒,以長索繫之,連驅而去,號泣顧與妻别。驚覺,淚沾枕席,因爲説之,而捎雲亦夢之,正相符會。因大畏惡,遂棄斷葷血,持《金剛經》,數請僧齋。三年無他。後以夢滋不驗,稍自縱怠,因會中友人逼以酒炙,捎雲素無檢,遂縱酒肉如初。明年上巳,與李蒙裴士南梁褒等十餘人,泛舟曲江中,盛選長安名倡,大縱歌妓。酒正酣,舟覆,盡皆溺死。出《廣異記》

李叔霽

監察御史李叔霽者,與兄仲雲俱進士擢第,有名當代。大曆初,叔霽卒。經歲餘,其妹夫與仲雲同寢,忽夢叔霽,相見依依然。語及仲雲,音容慘愴,曰:「幽明理絶,歡會無由,正當百年之後,方得聚耳。我有一詩,可爲誦呈大兄。」詩云:「忽作無期别,沉冥恨有餘。長安雖不遠,無信可傳書。」後數年,仲雲亦卒。出《廣異記》

李 愬

凉武公愬以殊勳之子,將元和之兵,擒,數年攻戰,收城下壁,皆以仁恕爲先,未嘗枉殺一人,誠信遇物,發於深懇。長慶元年秋,自魏博節度使、左僕射、平章事詔徵還京師,將入。其衙門將石季武先在,夢凉公自北登天津橋季武爲導。以宰相行,呵叱動地。有道士八人,乘馬持絳節幡幢,從南欲上。導騎呵之,對曰:「我迎仙公,安知宰相?」招季武與語,季武驟馬而前。持節道士曰:「可記我言,聞於相公。」其言曰:「聳轡排金闕,乘軒上漢槎。浮名何足戀,高舉入烟霞。」季武元不識字,記性又少,及隨道士言之,再聞已得。道士曰:「已記得,可先白相公。」乃驚覺,汗流被體,喜以爲相國猶當上仙,况俗官乎!後三日,凉公果自北登天津橋季武爲導,因入憇天宮寺,月餘而薨。時人以仁恕端慤之心固合於道,安知非謫仙數滿而去乎?出《續玄怪録》

薛存誠

御史中丞薛存誠元和末由臺丞入給事中。未期,復亞臺長。憲閣清嚴,俗塵罕到,「俗塵」《全唐五代筆記·續玄怪録》卷一作「塵俗」。再入之日,浩然有閑曠之思。及廳,吟曰:「捲簾疑客到,入戶似僧歸。」後月,「月」《全唐五代筆記·續玄怪録》作「數月」。閽吏因晝寢未熟,髣髴間,見僧童數十人持香花幢蓋,作梵唱,次第入臺。閽吏呵之曰:「此御史臺,是何法事,高聲入來?」其一僧自稱識達,「是中丞弟子,來迎本師。師在臺,可入省迎乎?」閽吏曰:「此中丞官亞臺,本非僧侶,奈何敢入臺門?」即欲擒之。識達曰:「中丞元是須彌山東峰靜居院羅漢大德,緣誤與天人言,意涉近俗,謫來俗界五十年。年足合歸,故來迎耳。非汝輩所知也。」閽吏將馳報,遂驚覺。後數日,薛公自臺中遇疾而薨。潛伺其年,「伺」《全唐五代筆記·續玄怪録》作「問」。正五十矣。出《續玄怪録》

李伯憐

威遠軍小將梅伯成,善占夢。有優人李伯憐,游涇州乞錢,得米百斛。及歸,令弟取之,過期不至。夜夢洗白馬,訪伯成占之。伯成抒思曰:「凡顐人好反語,洗白馬,瀉白米也。君所憂,或有風水之虞乎?」數日,弟至,果言渭河中覆舟,一粒無餘。出《酉陽雜俎》

張 瞻

江淮王生者,榜言解夢。賈客張瞻將歸,夢炊於臼中,問王生。生言:「君歸不見妻矣。臼中炊,固無釜也。」賈客至家,妻卒數月矣。出《酉陽雜俎》

于 堇

有一人夢松生戶前,一人夢棗生屋上,以問補闕于堇言:「松,丘壠間所植;『棗』字重『來』,重『來』,呼魄之象。」後二人俱卒。出《酉陽雜俎》

盧彦緒

許州司倉盧彦緒所居溷,夏雨暴至,水滿其中,須臾漏盡。彦緒使人觀之,見其下有古壙,中是瓦棺,有婦人,年二十餘,潔白凝淨,指爪長五六寸,頭插金釵十餘隻。銘誌云:「是時人,千載後當爲盧彦緒開,運數然也。閉之吉,啓之凶。」又有寶鏡一枚,背是金花,持以照日,花如金輪。彦緒取釵鏡等數十物,乃閉之。夕夢婦人云:「何以取吾玩具?」有怒色。經一年而彦緒卒。出《廣異記》

柳宗元

柳員外宗元,自永州司馬徵至京,意望録用。一日,詣卜者問命,且告以夢曰:「余姓也,昨夢柳樹仆地,其不祥乎?」卜者曰:「無苦,但憂爲遠官耳。」徵其意,曰:「夫生則柳樹,仆則柳木。木者,牧也。君其牧柳州乎?」竟如其言。後卒于柳州焉。出《因話録》

衛中行

衛中行爲中書舍人,時有故舊子弟赴選,投論囑,欣然許之。駮榜將出,其人忽夢乘驢渡水,蹶墜水中,登岸而靴不沾濕。選人與秘書郞韓泉有舊,《酉陽雜俎》作「臮」。訪之。被酒,半戲曰:「公今年選事不諧矣!據夢,衛生相負,足下不沾。」及榜出,果駮放。有學術,韓僕射猶子也。出《酉陽雜俎》

張省躬

枝江縣張汀,子名省躬亡,因住枝江。有張垂者,舉秀才下第,客於,與省躬素未相識。大和八年,省躬晝寢,忽夢一人,自言當家,名,與之接,歡狎彌日。將去,留贈詩一首曰:「戚戚復戚戚,秋堂百年色。而我獨茫茫,荒郊遇寒食。」驚覺,遽録其詩。數日而卒。出《酉陽雜俎》

王 惲

進士王惲,才藻雅麗,尤長體物,著《送君南浦賦》,爲詞人所稱。會昌二年,其友人陸休符,忽夢被録至一處,有騶卒止之屏外,見若胥縻數十,王惲在其中。欲就之,面若愧色。彊牽之語,垂泣曰:「近受一職司,厭人聞。」指其類:「此悉同職也。」休符恍惚而覺。時楊州,其子住太平休符異所夢,遲明,訪其家信,得書。又七日,其訃至。計其卒日,乃之夢夕也。出《酉陽雜俎》

柳 凌

司農卿韋正貫應舉時,嘗至汝州汝州刺史柳凌留署軍事判官。「淩」。嘗夢有人呈案,中言欠柴一千七百朿。「束」。因訪解之,曰:「柴,薪木也,公將此不久乎!」月餘,疾卒。素貧,爲部署,米麥鏹帛,悉前請於官數月矣。唯官中欠柴一千七百朿。披案,方省前夢。出《酉陽雜俎》

崔 暇

中書舍人崔嘏,娶李續女。曹州刺史,令兵馬使國邵南勾當障車。後邵南因睡,忽夢女在一廳中,女立於牀西,崔暇在牀東。女執紅牋,題詩一首,笑授因朗吟之。詩言:「莫以貞留妾,從他理管絃。容華難久駐,知得幾多年?」夢後纔一歲,崔暇妻卒。出《酉陽雜俎》

蘇 檢

蘇檢登第歲,歸省家,行及同州澄城縣,止於縣樓上。醉後,夢其妻取筆硯,篋中取紅牋,剪數寸而爲詩曰:「水平如鏡,周迴白鳥飛。金陵幾多地,一去不知歸。」亦裁牋而賦詩曰:「還東去下澄城,樓上清風酒半醒。想得到家春已暮,海棠千樹已凋零。」詩成,俱送于所卧席下。又見其妻笞所挈小青極甚。及寤,乃於席下得其詩,視篋中紅牋,亦有剪處。小青其日暴疾。已而東去,及鄂岳已來,捨陸登舟,小青之疾轉甚,去家三十餘里,乃卒。夢小青云:「瘞我北岸新塋之後。」及殯于北岸,乃遇一新塋,依夢中所約瘞之。及歸,妻已卒。問其日,乃澄城縣所夢之日。謁其塋,乃瘞小青墳之前也。時乃春暮,其塋四面,多是海棠花也。出《聞奇録》

韋 檢

韋檢舉進士不第。常有美姬,一日捧心而卒。追思痛悼,殆不勝情,舉酒吟詩,悲怨可掬。因吟曰:「寶劍化龍歸碧落,嫦娥隨月下黄泉。一杯酒向青春晚,寂寞書窗恨獨眠。」一日,忽夢姬曰:「某限於修短,不盡箕箒,涕淚潸然,當有後期,今和來篇。」口占曰:「春雨濛濛不見天,家家門外柳和烟。如今腸斷空垂淚,歡笑重追别有年。」終日悒悒。後更夢姬曰:「即遂相見。」覺來神魂恍惚,乃題曰:「白浪漫漫去不迴,浮雲飛盡日西頽。始皇陵上千年樹,銀鴨金鳧也變灰。」後果即世,皆符兆。出《抒情詩》

朱少卿

王蜀時,有朱少卿者,不記其名。貧賤,客于成都,因寢於旅舍,夢中有人扣扉覓朱少卿,其聲甚厲。驚覺,訪之,寂無影響,復睡。夢中又連呼之。俄見一人,手中執一卷,云:「少卿果在此!」曰:「吾姓即同,少卿即不是。」其人遂卷文書兩頭,只留一行,以手遮上下,果有「朱少卿」三字。續有一人,自外牽馬一疋直入,云:「少卿領取。」視之,其馬無前足,步步側蹶,匍匐而前,其狀異常苦楚。大驚而覺,常自惡之。後蜀王開國,有親知引薦,累至司農少卿。無何,膝上患瘡,雙足自膝下俱落,痛苦經旬,五月五日殂,乃馬夢之徵也。出《王氏見聞》

覃 隲

孟蜀工部侍郞劉義度判雲安日,有押衙覃隲,夢與友人胡緘同在一官署廳前,見有數人,引入劉公,則五木備體,孑然音旨,説理分解,似有三五人執對。久而方退,於行廊下坐,見進食者皆是鮮血。因問,旁人答曰:「公爲斷刑錯誤所致,追來亦數日矣。」遂覺。及早,見胡緘話之。曰:「余昨夜所夢,一與君叶,豈非同夢乎?」因共秘之。劉公其日果吟《感懷詩》十韻。其一首曰:「昨日方髽髻,如今滿頷髯。紫閣無心戀,青山有意潛。」今其詩皆刊於石上,人皆訝其詩意。不數日而卒,豈非斷刑之有錯誤乎?出《野人閒話》

孟德崇

宗正少卿孟德崇燕王貽鄴之子也,自恃貴族,脱略傲誕。嘗太廟行香,携妓而往。一夕,夢一老人責之,且取案上筆叱令開手,大書「九十」字而覺。翌日,與賓客話及此事,自言:「老人責我,是惜我也;書『九十』字,賜我壽至九十也。」客有封璉戲之曰:「『九十』,字廼是行書『卒』字,亞卿其非吉徵乎?」不旬日,果卒。出《野人閒話》

孫光憲

荆南節度使高保融有疾,幕吏孫光憲夢在渚宮池與同僚偶坐,而保融在西廳獨處,唯姬妾侍焉。俄而高公保勗見召上橋,授以筆硯,令光憲指撝發軍,仍遣廳頭二三子障蔽光憲,不欲保融遥見。逡巡有具橐鞬將校,列行俟命。次見掌節吏嚴光楚鞹而前趨,手捧兩黑物,其一則如黑漆鞾而光,其一即尋常鞾也。謂光憲曰:「某曾失墨兩挺,蒙王黜責,今果尋獲也。」良久夢覺。翌日,説于同僚。踰月而保融卒,節院將嚴光楚具帖子取處分倒節,光憲請行軍司馬王甲判之。墨者陰黑之物,節而且黑,近於凶象,即向之所夢倒雙節之謂也。出《北夢瑣言》

陸 洎

江南陸洎常州刺史,不克之任,爲淮南副使。性和雅重厚,時輩推仰之,副使李承嗣尤與之善。乙丑歲九月,承嗣與諸客訪之,從容曰:「某明年此月,當與諸君别矣。」承嗣問其故,答曰:「吾向夢人以一騎召去,止大明寺西,可數里,至一大府署,曰陽明府。入門西序,復由東向大門下馬,入一室中。久之,吏引立堦下。門中有二緑衣吏捧一案,案上有書。有一紫衣秉笏,取書宣云:『三世爲人,皆行慈孝,功成業就,宜授此官。可封陽明府侍郞,判九州都監事。來年九月十七日,本府上事。』復以騎送歸,奄然遂寤。靈命已定,不可改矣。」諸客皆嘻然。

至明年九月,日使候其起居。及十六日,承嗣復與向客候之,謂曰:「君明日當上事,今何無恙也?」曰:「府中已辦,明當行也。」承嗣曰:「吾常以長者重君,今無乃近妖乎?」曰:「唯君與我有緣,他日必當卜鄰。」承嗣默然而去。明日遂卒,葬于茱萸灣承嗣後爲楚州刺史,卒葬于墓之北云。出《稽神録》

周延翰

江南太子校書周延翰,性好道,頗修服餌之事。嘗夢神人以一卷書授之,若道家之經,其文皆七字爲句。唯記其末句云:「紫髯之畔有丹砂。」延翰寤而自喜,以爲必得丹砂之效。從事建業卒,葬于吴大帝陵側。無妻子,唯一婢名丹砂出《稽神録》原作「廣異記」。現據沈本改。所記爲五代南唐事,非戴孚所及,必非《廣異記》中文字。

王 瞻

虔化縣王瞻「虔」《稽神録》卷一作「處」。罷任歸建業,泊舟秦淮,病甚。夢朱衣吏執牒至曰:「君命已盡,今奉召。」曰:「命不敢辭,但舟中狹隘,欲寬假之,使得登岸卜居,無所憚也。」吏許諾,以五日爲期:「至日平明,且當來也。」既寤,便能下牀,自出僦舍,營辦凶具,教其子哭踊之節,召六親爲别。至期,登榻安卧,向曙乃卒。出《稽神録》

邢 陶

江南大理司直邢陶,癸卯歲夢人告云:「君當爲涇州刺史。」既而爲宣州涇縣令。考滿,復夢其人告云:「宣州諸縣官人來春皆替,而君官誥不到。」甚惡之。至明年春罷歸,有薦爲水部員外郞,牒下而所司失去。復請,二十餘日,竟未拜而卒。出《稽神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