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二百七十一 婦人二

《太平廣記》——李昉等十四人

賢婦

  • 徐才人
  • 盧氏
  • 董氏
  • 高叡妻
  • 崔敬女
  • 李畬母
  • 盧獻女
  • 鄧廉妻
  • 肅宗朝公主
  • 潘炎妻
  • 劉皇后
  • 河池婦人
  • 賀氏

才婦

  • 謝道韞
  • 楊容華
  • 上官昭容
  • 張氏
  • 杜羔妻
  • 張睽妻
  • 關圖妹
  • 魚玄機
  • 牛肅女
  • 慎氏
  • 薛媛
  • 孫氏

賢 婦

徐才人

徐氏之姑也,生五月能言。唐太宗以爲才人,特遷爲充容。軍旅未寧,上疏諫修宮室,詞甚典美。上然之。出《大事神異運》原無出處。現據孫本、沈本補。

盧 氏

狄仁傑之爲相也,有盧氏堂姨居于午橋南别墅,姨止有一子,而未嘗來都城親戚家。仁傑每伏臘晦朔,修禮甚謹。常經雪後休假,仁傑因候盧姨安否,適見表弟挾弓矢、攜雉兔而來歸,進膳於母。顧揖仁傑,意甚輕簡。仁傑因啓於姨曰:「某今爲相,表弟有何樂從,愿悉力從其旨。」姨曰:「相自貴爾,姨止有一子,不欲令其事女主。」仁傑大慚而退。出《松窗雜録》

董 氏

則天朝,太僕卿來俊臣之强盛,朝官側目,上林侯敏偏事之。其妻董氏諫止之曰:「俊臣,國賊也,勢不久。一朝事壞,奸黨先遭,君可敬而遠之。」稍稍而退。俊臣怒,出爲涪州武龍令。欲棄官歸,董氏曰:「速去,莫求住。」遂行至州,投刺參州將,錯題一張紙。州將展看,尾後有字,大怒曰:「修名不了,何以爲縣令!」不放上。憂悶無已,董氏曰:「但住,莫求去。」停五十日。忠州賊破武龍,殺舊縣令,略家口並盡。以不許上獲全。後俊臣誅,逐其黨流嶺南又獲免。出《朝野僉載》

高叡妻

趙州刺史高叡秦氏默啜賊破定州部,至趙州,長史已下開門納賊。計無所出,與秦氏仰藥而詐死。舁至所,良久,以金獅子帶、紫袍示之,曰:「降我,與爾官,不降即死。」視而無言,但顧其婦秦氏秦氏曰:「受國恩,報在此今日。受賊一品,何足爲榮!」俱合眼不語。經兩日,賊知不可屈,乃殺之。出《朝野僉載》

崔敬女

冀州長史吉懋,欲爲男南宮縣崔敬女,不許。因有故,脅以求親,懼而許之。擇日下函,并花車卒至門首。鄭氏初不知,抱女大哭,曰:「我家門戶低,不曾有吉郞。」女堅卧不起。其小女白其母曰:「父有急難,殺身救解。設令爲婢,尚不合辭;姓望之門,何足爲恥?姊若不可,兒自當之。」遂登車而去。遷平章事,賢妻達節,談者榮之。坐與河内王武懿宗爭競,出爲温州司馬而卒。出《朝野僉載》

李畬母

監察御史李畬母清素貞潔,請禄米送至宅,母遣量之,賸三石。問其故,令史曰:「御史例不概。「概」《朝野僉載》作「概賸」。」又問:「車脚幾錢?」又曰:「御史例不還脚車錢。「脚車」《朝野僉載》作「脚」。」母怒,令還所賸米及脚錢以責乃追倉官科罪。諸御史皆有慚色。出《朝野僉載》

《新唐書·列女傳》引有此條。文字可與本條相發明,全文如下:

李畬母者,失其氏。有淵識。畬爲監察御史,得稟米,量之三斛而贏,問于吏,曰:「御史米,不概也。」又問車庸有幾,曰:「御史不償也。」母怒,敕歸餘米,償其庸,因切責畬。畬乃劾倉官,自言狀。諸御史聞之,有慚色。

盧獻女

文昌左丞盧獻第二女,先適鄭氏,其夫早亡,誓不再醮。姿容端秀,顔調甚高。姊夫羽林將軍李思沖,姊亡之後,奏請續親,許之,兄弟並不敢白。思沖擇日備禮,贄幣甚盛。執致就宅,盧氏拒關,抗聲詈曰:「老奴,我非汝匹也。」乃踰垣至所親家,截髮。奏之,敕不奪其志。後爲尼,甚精進。出《朝野僉載》

鄧廉妻

滄州弓高鄧廉李氏女,嫁未周年而卒。年十八,守志,設靈几,每日三上食臨哭,布衣蔬食六七年。忽夜夢一男子,容止甚都,欲求李氏爲偶,李氏睡中不許之。自後每夜夢見,李氏竟不受。以爲精魅,書符呪禁,終莫能絶。李氏嘆曰:「吾誓不移節,而爲此所撓,蓋吾容貌未衰故也。」乃援刀截髮,麻衣不濯,蓬鬢不理,垢面灰身。其鬼又謝李氏曰:「夫人竹柏之操,不可奪也。」自是不復夢見。郡守旌其門閭,至今尚有節婦里出《朝野僉載》

肅宗朝公主

肅宗讌于宮中,女優弄假官戲,有緑衣秉簡爲參軍者。「爲參軍者」《因話録》卷一作「者謂之參軍樁」。天寶末,蕃將阿布思伏法,其妻配掖庭,善爲優,因隸樂工。「因」《因話録》卷一作「因使」。是以遂令爲參軍之戲。「是以遂令爲參軍之戲」《因話録》卷一作「是日遂爲假官之長所爲樁者上及侍宴者笑樂公主獨俛首嚬眉不視上問其故」公主諫曰:「諫」《因話録》卷一作「遂諫」。「禁中侍女不少,何必須得此人?使阿布思真逆人耶,其妻亦同刑人,不合近至尊之座。若果寃横,又豈忍使其妻與群優雜處,爲笑謔之具哉?妾雖至愚,深以爲不可。」上亦憫惻,遂罷戲,而免阿布思之妻。由是賢重公主。公主即柳晟之母也。出《因話録》

潘炎妻

潘炎侍郞,德宗時爲翰林學士,恩渥極其異。妻劉晏女也。京尹某有故伺候,累日不得見,乃遺閽者三百縑。夫人知之,謂曰:「豈爲人臣,而京尹愿一謁見,遺奴三百縑?其危可知也。」遽勸潘公避位。子孟陽,初爲戶部侍郞,夫人憂惕,謂曰:「以爾人材而在丞郞之位,吾懼禍之必至也。」戶部解喻再三。乃曰:「不然,試會爾同列,吾觀之。」因遍招深熟者。客至,夫人垂簾視之。既罷會,喜曰:「皆爾儔也,不足憂矣。」問:「末座慘緑少年,何人也?」曰:「補闕杜黄裳。」夫人曰:「此人全别,必是有名卿相。」出《幽閒鼓吹》

劉皇后

後唐太祖至州上源驛之變,太祖憤恨,欲迴軍攻之。劉皇后時隨軍行,謂太祖曰:「公爲國討賊,而以杯酒私忿,若攻城,即曲在於我,不如迴師,自有朝廷可以論列。」於是班師。天復中,周德威軍所敗,三軍潰散,軍乘我,太祖危懼,與德威議,欲出保雲州劉皇后曰:「妾聞王欲棄城而入外藩,誰爲此畫?」曰:「存信輩所言。」劉后曰:「存信本北蕃牧羊兒也,焉顧成敗?王常笑王行瑜棄城失勢,被人屠割,今復欲效之也?王頃歲避難達靼,幾遭陷害,賴遇朝廷多事,方得復歸。今一旦出城,便有不測之變,焉能遠及北蕃?」遂止。居數日,亡散之士復集,軍城安堵,劉后之力也。出《北夢瑣言》

河池婦人

梁祖攻圍之年,引兵至于鳳翔李茂貞遣戎校李繼朗統衆救之,「秦師」當爲「秦帥」之誤。至則大捷,生降七千餘人。及旋軍,於河池縣掠獲一少婦,甚有顔色。繼朗悦之,寢處於兵幕之下。西邁十五餘程,每欲逼之,即云:「我姑嚴夫妬,請以死代之。」戎師怒,脅之以威,終莫能屈。師笑而憫之,竟不能犯,使人送還其家。出《玉堂閒話》

賀 氏

兗州有民家婦,姓賀氏,里人謂之織女。父母以農爲業,其丈夫則負擔販賣,往來于郡。

初爲婦,未浹旬,其夫出外。每出,數年方至,至則數日復出。其所獲利,蓄别婦於他所,不以一錢濟家。知之,每夫還,欣然奉事,未嘗形於顔色。夫慚愧不自得,更非理毆罵之,婦亦不之酬對。其姑已老且病,凜餒切骨。婦傭織以資之。所得傭直,盡歸其姑,己則寒餒。姑又不慈,日有凌虐。婦益加恭敬,下氣怡聲,以悦其意,終無怨嘆。夫嘗挈所愛至家,以女弟呼之,略無愠色。

爲婦二十餘年,其夫無半年在家,而能勤力奉養,始終無怨,可謂賢孝矣。出《玉堂閒話》

才 婦

謝道韞

王凝之謝道韞王獻之與客談義,不勝,道韞遣婢白曰:「請與小郞解圍。」乃施青綾步障自蔽,與客談,客不能屈。出《獨異志》

楊容華

楊盈川姪女曰容華,幼善屬文,嘗爲《新粧詩》,好事者多傳之。詩曰:「宿鳥驚眠罷,房櫳乘曉開。鳳釵金作縷,鸞鏡玉爲臺。粧似臨池出,人疑月下來。自憐終不見,欲去復徘徊。」出《朝野僉載》

上官昭容

上官昭容之方娠,母鄭氏夢神人畀之大秤,以此可稱量天下。生彌月,弄之曰:「爾非秤量天下?」孩啞應之曰:「是。」襁中遇家禍,入掖庭。年十四,聰達敏識,才華無比。天后聞而試之,援筆立成,皆如宿搆。自通天後,逮景龍前,恆掌宸翰。其軍國謨猷,殺生大柄,多其決。至若幽求英雋,鬱興詞藻,國有好文之士,朝希不學之臣。二十年間,野無遺逸,此其力也。而晚年頗外通朋黨,輕弄權勢,朝廷畏之矣。玄宗平難,被誅。出《景龍文館記》

張 氏

燕文貞公張説,其女嫁盧氏,嘗爲舅公求官。「舅」《大唐傳載》作「盧」。候父朝下而問焉,父不語,但指搘牀龜而示之。女拜而歸室,告其夫曰:「舅得詹事矣。」出《傳載》

杜羔妻

杜羔劉氏善爲詩。累舉不中第,乃歸。將至家,妻即先寄詩與之曰:「良人的的有奇才,何事年年被放回?如今妾面羞君面,君到來時近夜來。」見詩,即時迴去,竟登第。出《玉泉子》

張睽妻

會昌中,邊將張睽防戍十有餘年,「戍」《唐詩紀事》卷七八作「戎」。其妻侯氏繡迴文作龜形詩,詣闕進上。詩曰:「離已是十秋彊,對鏡那堪重理粧。聞鴈幾迴修尺素,見霜先爲製衣裳。開箱疊練先垂淚,拂杵調砧更斷腸。繡作龜形獻天子,愿教征客早還鄕。」敕賜絹三百疋,「敕」《唐詩紀事》卷七八作「武宗覽詩敕睽還鄉侯氏」。以彰才美。出《抒情詩》

關圖妹

關圖有一妹,甚聰惠,文學書札,罔不動人。常語同僚曰:「某家有一進士,所恨不櫛耳。」後寓居江陵,有鹺賈常某者,囊畜千金,三峽人也,亦家于江陵,深結託亦以長者待之。數載,常公殂,有一子,狀貌頗異,有儒雅之風紀,而略曉文墨。竟以其妹妻之,則常修也。關氏乃與讀書,習二十餘年,才學優博,越絶流輩。咸通六年登科,座主司空李公也。

初,江東羅隱下第東歸,有詩别云:「六載辛勤九陌中,却尋岐路五湖東。名慚桂苑一枝緑,繪憶松江滿棹紅。「繪」《全唐詩》卷四六四羅隱《東歸别常修》作「鱠」。浮世到頭須適性,男兒何必盡成功。惟應鮑叔深知我,他日蒲帆百尺風。」又《廣陵秋夜讀修所賦三篇復吟寄》云:「入三首詩,藏於篋笥重於師。劍關夜讀相如聽,瓜步秋吟煬帝悲。物景也知輸健筆,時情誰不許高枝?明年二月東風裏,江島閒人慰所思。」名望若此,關氏亦有助焉。後卒,關氏自爲文祭之,時人竟相傳寫。「竟」疑當作「競」。出《南楚新聞》

魚玄機

女道士魚玄機,字蕙蘭,甚有才思。咸通中,適李億補闕。後愛衰下山,隸咸宜觀爲道士。詩曰:「易求無價寶,難得有心郞。」又云:「蕙蘭銷歇歸春圃,楊柳東西絆客舟。」自是縱懷,乃倡婦也。「倡」《北夢瑣言》作「娼」。竟以殺侍婢爲温璋殺之,有集行於世。出《北夢瑣言》

牛肅女

牛肅長女曰應貞,適弘農楊唐源。少而聰穎,經耳必誦。年十三,凡誦佛經二百餘卷,儒書子史又數百餘卷,親族驚異之。初,應貞未讀《左傳》,方擬授之,而夜初眠中,忽誦《春秋》。起「惠公元妃孟子卒」,終「智伯貪而復,故反而喪之」,凡三十卷,一字無遺,天曉而畢。當誦時,若不教之者,或相酬和。其父驚駭,數呼之,都不答。誦已而覺,問何故,亦不知。試令開卷,則已精熟矣,問不答,「問」《詳節》卷二二作「問無」。著文章百餘首。後遂學窮三教,博涉多能。每夜中眠熟,與文人談論文,皆古之知名者,往來答難,或稱王弼鄭玄王衍陸機,辯論蜂起。或論文章,談名理,往往數夜不已。年二十四而卒。

今採其文《魍魎問影賦》著于篇。其序曰:「庚辰歲,予嬰沈痛之疾,不起者十旬。毁頓精神,羸悴形體。藥物救療,有加而無瘳。感《莊子》有魍魎責影之義,故假之爲賦。庶解疾焉。」「魍魎問於予影曰:『君英達之人,聰明之子,學包六藝,文兼百氏。賾道家之秘言,探釋部之幽旨。既虔恭於中饋,又希慕於前史。不矯性以干名,不毁物而成己。伊淑德之如此,即精神之足恃。何故羸厥姿貌,沮其精神,煩寃枕席,憔悴衣巾?子惟形兮是寄,形與子兮相親。何不誨之以崇德,而教之以自倫?異妻之樂道,殊婦之安貧。豈痼疾而無生賴,將微賤而欲忘身?今節變歲移,臘終春首。照晴光於郊甸,動暄氣於梅柳。冰解凍而繞軒,風扇和而入牖。固可蠲憂釋疾,怡神養壽。何默爾無營,自貽伊咎。』僕於是勃然而應曰:『子居於無人之域,游乎魑魅之鄕。形既圖於鼎,名又著於。何所見之不博,何所談之不長?夫影依日而生,像因人而見。豈言談之足曉,何節物之能辨?隨晦明以興滅,逐形骸以遷變。以愚夫畏影,而蒙鄙之性以彰;智者視陰,而遲暮之心可見。伊美惡兮由己,影何辜而遇譴?且予聞至道之精窈兮冥,至道之極昏兮默。達人委性命之修短,君子任時運之通塞。悔吝不能纒,榮耀不能惑。喪之不以爲喪,得之不以爲得。君子何乃怒予之不賞芳春,責予之不貴華飾?且吾之秉操,奚子智之能測?』言未卒,魍魎惕然而驚,嘆而起曰:『僕生於絶域之外,長於荒遐之境。未曉智者之處身,是以造君而問影。既談玄之至妙,請終身以藏屏。』」

初,應貞夢裂書而食之,每夢食數十卷,則文體一變。如是非一,遂工爲賦頌。文名曰遺芳出《記聞》

慎 氏

慎氏毗陵虔亭儒家之女也。「虔」《雲溪友議校箋》作「庱」。毗陵即常州,虔亭常州地名。《太平寰宇記》卷九二江南東道常州云:「庱亭鋪在(武進)縣西五十里,與丹陽縣分界。孫權射虎於庱亭。」又《文苑英華》卷七一六《賀蘇常二孫使君鄰郡詩序》云:「仲有吴苑之寄,伯受晉陵之命。自庱亭以東,御兒以北,面五湖,負大江,列城十二縣,環地二千里。」三史嚴灌夫因游彼,遂結姻好,同載歸蘄春。經十餘年,無嗣息,灌夫乃拾其過而出妻,令歸二浙慎氏慨然登舟,親戚臨流相送,妻乃爲詩以訣灌夫灌夫覽之悽感,遂爲婦道如初。慎氏詩曰:「當時心事已相關,雨散雲飛一餉間。便是孤帆從此去,不堪重上望夫山。」出《雲溪友議》

薛 媛

濠梁南楚材者,旅游。歲久,守慕其儀範,將欲以子妻之。楚材家有妻,以受知於牧,忽不思義,而輒已諾之,遂遣家僕歸取琴書,似無返舊之心。或謂求道青城,訪僧衡嶽,不復留心於名宦也。其妻薛媛,善書畫,妙屬文,亦微知其意。乃對鏡自圖其形,并詩四韻以寄之。楚材得妻真及詩,甚慚,遽有雋不疑之讓,夫婦遂偕老焉。里語曰:「當時婦棄夫,今日夫棄婦。若不逞丹青,空房應獨自。」薛媛寫真寄夫詩曰:「欲下丹青筆,先拈寶鏡端。已經顔索寞,漸覺鬢凋殘。淚眼描將易,愁腸寫出難。恐君渾忘却,時展畫圖看。」出《雲溪友議》

孫 氏

樂昌孫氏「昌」《北夢瑣言》作「安」。進士孟昌期之内子,善爲詩。一旦併焚其集,以爲才思非婦人之事,自是專以婦道内治。有代夫《贈人白蠟燭詩》曰:「景勝銀釭香比蘭,一條白玉逼人寒。他時紫禁春風夜,醉草天書仔細看。」又有《聞琴詩》曰:「玉指朱絃軋復清,湘妃愁怨最難聽。初疑颯颯凉風動,又似蕭蕭暮雨零。近若流泉來碧嶂,遠如玄鶴下青冥。夜深彈罷堪惆悵,霧濕叢蘭月滿庭。」又《謝人送酒詩》曰:「謝人送酒詩」《北夢瑣言》作「代謝崔家郎君酒詩」。「謝將清酒寄愁人,澄徹甘香氣味真。好是緑窗風月夜,一盃搖蕩滿懷春。」出《北夢瑣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