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四百 寶一金上

《太平廣記》——李昉等十四人

  • 翁仲孺
  • 霍光
  • 陳爵
  • 苻堅
  • 雩都縣人
  • 何文
  • 侯遹
  • 成弼
  • 玄金
  • 鄒駱駝
  • 裴談
  • 牛氏僮
  • 宇文進
  • 蘇遏
  • 韋思玄
  • 李員
  • 虞鄕道士
  • 趙懷正
  • 金蛇

金 上

西方日官之外有山焉,「日官」《神異經研究》作「白宮」。其長十餘里,廣二三里,高百餘丈,皆大黄之金。其色殊美,不雜土石,不生草木。上有金人,高五丈餘,皆純金,名曰金犀。入山下一丈,有銀;又入一丈,有錫;又入一丈,有鉛;又入一丈,有丹陽銅。丹陽銅似金,可鍛以作錯塗之器也。《淮南子》術曰:「餌丹陽之爲金。」是也。《淮南子》無此句。乃張茂先注文,誤合爲經。「丹陽銅似金……是也」《神異經研究》作小字注。出《神異經》

翁仲孺

時,翁仲孺家貧力作,居渭川。一旦,天雨金十斛於其家,於是與王侯爭富。今中有雨金翁,世世富。出《神異經》

霍 光

漢宣帝嘗以皂蓋車一乘,賜大將軍霍光,悉以金鉸飾之。每夜,車轄上有金鳳凰飛去,莫知所之,至曉乃還,守車人亦嘗見之。後南郡黄君仲於此山羅鳥,得一小鳳皇,入手便化成紫金。毛羽冠翅,宛然具足,可長尺餘。守車人列云,車轄上鳳凰,常夜飛去,曉則俱還,今曉不還,恐爲人所得。甚異之,具以列上。後數日,君仲詣闕,上金鳳凰子。帝聞而疑之,以置承露盤上,倏然飛去。帝使人尋之,直入家,至車轄上,乃知信然。帝取其車,每游行,輒乘御之。故嵇康《游仙詩》云「翩翩鳳轄,逢此網羅」是也。出《續齊諧記》

陳 爵

永平十一年,廬江皖侯國有湖,「有」《論衡》作「際有」。民小兒曰陳爵陳挺,年皆十歲已上,相與釣於湖涯。先釣,往,「往」《論衡》作「後往」。曰:「釣寧得乎?」曰:「得。」歸取綸竿,去三十步所,「三」《論衡》作「四」。見湖涯有酒罇,色正黄,没水。以爲銅也,涉取之,「涉」《論衡》作「涉水」。滑重不能舉。望見,共取之,竟不能得。又入深淵中流,顧見如錢等正黄數百千枚,即共掇摭,各得滿手,走歸示其家。故吏,字君賢,驚曰:「安得此?」言其狀。君賢曰:「此黄金也!」即馳與俱往,到金處。水中尚多,自涉水掇取。鄰伍並聞,俱競採之,合得十餘斤。言於相,相言于太守。太守遣吏收取。遣門下掾裕躬奉獻,「裕」《論衡》作「程」。且言得金狀。出《論衡》

苻 堅

前秦苻堅建元五年,長安樵人於城南見金鼎,走白遣載取,到城,化爲銅鼎。出《異苑》

雩都縣人

南康雩都縣沿江西出,去縣三里,名夢口。有穴,狀如石室。舊傳嘗有神鷄,色如好金,出此穴中,奮翼迴翔,長鳴響徹。見之,輒隱入穴中,因號此石爲鷄石。昔有人耕此山側,望見鷄出游戲。有一長人,操彈彈之。鷄遥見,便飛入穴。彈丸正著穴上,丸徑六尺許,下垂蔽穴,猶有間隙,不復容人。又有人乘船,從下流還縣,未至此崖數里。有一人,通身黄衣,擔兩籠黄瓜,求寄載之。黄衣人乞食,船主與之盤酒。食訖,船適至崖下,船主乞瓜,此人不與,仍唾盤上,徑上崖,直入石中。船主初甚忿之,見其入石,始知神異。取向食器視之,見盤上唾悉是黄金。出《述異記》

何 文

張奮者,家巨富,後暴衰,遂賣宅與黎陽家。入居,死病相繼,轉賣與鄰人何文日暮,乃持刀上北堂中梁上坐。至二更竟,忽見一人,長丈餘,高冠黄衣,升堂呼問:「細腰,舍中何以有生人氣也?」答曰:「無之。」須臾,有一高冠青衣者,次之,又有高冠白衣者,問答並如前。

及將曙,乃下堂中,如向法呼之。問曰:「黄衣者誰也?」曰:「金也。在堂西壁下。」「青衣者誰也?」曰:「錢也。在堂前井邊五步。」「白衣者誰也?」曰:「銀也。在墻東北角柱下。」「汝誰也?」曰:「我杵也。在竈下。」及曉,按次掘之,得金銀各五百斤,錢千餘萬。仍取杵焚之,宅遂清安。出《列異傳》

本條見於《搜神記》卷一八,文字有異:

魏郡張奮者,家本巨富,忽衰老財散,遂賈宅與陳應。應入居,舉家病疾,轉賣鄰人何文。文先獨持大刀,暮入北堂中梁上。至三更竟,忽有一人,長丈餘,高冠黄衣,升堂呼曰:「細腰。」細腰應喏。曰:「舍中何以有生人氣也?」答曰:「無之。」便去。須臾,有一高冠青衣者;次之,又有高冠白衣者。問答並如前。及將曙,文乃下堂中,如向法呼之,問曰:「黄衣者爲誰?」曰:「金也。在堂西壁下。」「青衣者爲誰?」曰:「錢也。在堂前井邊五步。」「白衣者爲誰?」曰:「銀也。在牆東北角柱下。」「汝復爲誰?」曰:「我,杵也。今在竈下。」及曉,文按次掘之,得金銀五百斤,錢千萬貫,仍取杵焚之。由此大富,宅遂清寧。

侯 遹

開皇初,廣陵孝廉侯遹入城,至劍門外,忽見四黄石,皆大如斗。愛之,收藏於書籠,負之以驢,因歇鞍取看,皆化爲金。至城貨之,得錢百萬,市美妾十餘人,大開第宅,又近甸置良田别墅。

後乘春景出游,盡載妓妾隨從,下車,陳設酒殽。忽有一老翁,負大笈至,坐於席末。怒而詬之,命蒼頭扶出。叟不動,亦不嗔恚。但引滿,「滿」《玄怪録》作「滿杯」。啖炙而笑,云:「吾此來,求君償債耳。君昔將我金去,不記憶乎?」盡取妓妾十餘人投之書笈,亦不覺笈中之窄,負之而趨,走若飛鳥。令蒼頭馳逐之,「馳」《玄怪録》作「馳馬」。斯須已失所在。自後家日貧,却復昔日生計。十餘年,却歸,到劍門,又見前者老翁攜所得之妾游行,僕從極多。見皆大笑。問之,不言,逼之,又失所在。訪劍門前後,並無此人。竟不能測也。出《玄怪録》

成 弼

末,有道者居於太白山,煉丹砂,合大還丹成,因得道,居山數十年,有成弼者給侍之。道者與居十餘歲,而不告以道,後以家艱辭去,道者曰:「子從我久,今復有憂。吾無以遺子,遺子丹十粒,一粒丹化十斤赤銅,則黄金矣,足以辧葬事。」乃還,如言化黄金以足用。辦葬訖,有異志,復入山見之。更求還丹,道者不與,乃持白刃刼之。既不得丹,則斷道者兩手;又不得,則刖其足,道者顔色不變。滋怒,則斬其頭。及解衣,肘後有赤囊,開之則丹也。喜,持丹下山,忽聞呼聲,回顧,乃道者也。大驚,而謂曰:「吾不期汝至此。無德受丹,神必誅汝,終如吾矣。」因不見。

既得丹,多變黄金,金色稍赤,優於常金,可以服餌。家既殷富,則爲人所告,云有姦。捕得自列能成黄金,非有他故也。唐太宗聞之,召令造黄金。金成,帝悦,授以五品官,敕令造金,要盡天下之銅乃已。造金,凡數萬斤而丹盡。其金所謂大唐金也,百煉益精,甚貴之。既藝窮而請去,太宗令列其方,當任去,實不知方,訴之。帝謂其詐,怒,脅之以兵。猶自列,遂爲武士斷其手;又不言,則刖其足。窘急,且述其本末,亦不信,遂斬之,而大唐金遂流用矣。後有婆羅門,號爲别寶,帝令入庫遍閲,婆羅門指金及大毯曰:「唯此二寶耳。」問毯有何奇異而謂之寶,婆羅門令舒毯於地,以水濡之,水皆流去,毯竟不濕。至今外國傳成弼金,以爲寶貨也。出《廣異記》

玄 金

太宗時,汾州言,青龍、白虎吐物在空中,有光如火,墜地,隱入二尺。掘之,得玄金,廣尺餘,高七寸。出《酉陽雜俎》

鄒駱駝

鄒駱駝長安人,先貧,嘗以小車推蒸餅賣之。每勝業坊角有伏磚,車觸之即翻,麈土涴其餅,苦之。乃將鑺斸去十餘磚,下有瓷甕,容五斛許,開看,有金數斗,於是巨富。其子蕭佺交厚,時人語曰:「蕭佺駙馬子,鄒昉駱駝兒。非關道德合,只爲錢相知。」出《朝野僉載》

裴 談

裴談懷州刺史,有樵者入太行山,見山穴開,有黄金焉,可數間屋。樵者喜,入穴取金,得五鋌,皆長尺餘。因以石窒穴,且志之。又數日往,則迷其處。樵者頗諳山谷,即於洛城懷州造開石物鎚鑿數車。州有崔司戶,知而助之。將往開,而妻有疾,請道家奏章請命。奏章道士忽傳天帝詔曰:「帝語裴談,吾太行山天藏開,比有樵夫見之。吾已遺金五鋌,命其閉塞。而愚人貪得,重求不獲,乃興惡,將開吾藏,已造鎚鑿數車。若開不休,或中吾伏藏,必重罹譴責,此州人且死盡,深無所益。此州崔司戶與其同心,但詣驗之,自當有見。急止之,汝妻之疾自當瘳矣。」大異之,即召崔子問故,果符所言。乃收其開石具而禁止之,妻尋有間。出《紀聞》

牛氏僮

牛肅曾祖大父,皆葬河内,出家童二戶守之。開元二十八年,家僮以男小安,質於裴氏小安牙齒爲疾,晝臥廐中,若有告之者曰:「小安,汝何不起?但取仙人杖根煮湯,含之,可以愈疾。何忍焉?」小安驚顧,不見人,而又寢。未久,告之如初。曰:「此豈神告我乎?」乃行求仙人杖。得大叢,掘其根,根轉壯大。入地三尺,忽得大磚,有銘焉。揭磚已下,有銅鉢斗,於其中盡黄金鋌,丹砂雜其中。不知書,既藏金,則以磚銘示村人楊之侃,留銘示人,而不告之。銘曰:「磚下黄金五百兩,至開元二十八年五月十八日,有下賤胡人年二十二姓者得之。澤州城北二十五里白浮圖之南,亦二十五里,有金五百兩,亦此人得之。」

諸人既見銘,道路諠聞於裴氏子。問小安,且諱,執鞭之,終不肯言。於是拷訊之,萬端不對,拘而閉諸室。會有畫工來訪小安,市丹砂焉。裴氏子誘問之,畫工具言其得金所以。又曰:「吾昨於人處,用錢一百,市砂一斤。砂既精妙,故來更市。」張氏益信得金,召小安,以晝工示之。曰:「掘得銘後,下得數斤丹砂,今無遺矣。金實不得。」則又加箠笞治之,卒不言,夜中亡去。會裴氏蒼頭自太原河内,遇小安澤州小安邀至市,酒飲酣招去。意者小安更取之金乎?及蒼頭至,言之,方悟焉。出《紀聞》

宇文進

夏縣宇文泰猶子,嘗於田間得一崑崙子。洗拭之,乃黄金也,因寶持之。數載後,財貨充溢,家族蕃昌。後一夕失之,而産業耗敗矣。出《紀聞》

蘇 遏

天寶中,長安永樂里有一凶宅,居者皆破,後無復人住。暫至,亦不過宿而卒,遂至廢破。其舍宇唯堂廳存,因之生草樹甚多。有扶風蘇遏,倥倥遽苦貧窮,知之,乃以賤價於本主質之。纔立契書,未有一錢歸主。至夕,乃自攜一榻,當堂鋪設而寢。一更已後,未寢,出於堂,徬徨而行。忽見東墻下有一赤物,如人形,無手足,表裏通徹光明,而叫曰:「咄!」視之,不動。良久,又按聲呼曰:「爛木,咄!」西墻下有物應曰:「諾。」問曰:「甚麽人?」曰:「不知。」又曰:「大硬鏘。」爛木對曰:「可畏。」良久,乃失赤物所在。下階,中庭呼爛木曰:「金精合屬我,緣没敢叫喚?」對曰:「不知。」又問:「承前殺害人者在何處?」爛木曰:「更無别物,只是金精。人福自薄,不合居之,遂喪逝。亦不曾殺傷耳。」

至明,更無事。乃自假鍬鍤之具,先於西墻下掘。入地三尺,見一朽柱,當心木如血色,其堅如石。後又於東墻下掘,兩日,深一丈,方見一方石,濶一尺四寸,長一丈八尺,上以篆書曰:「天子紫金三十斤,賜有德者。」乃自思:「我何以爲德?」又自爲計曰:「我得此寶,然修德亦可禳之。」沈吟未決。至夜,又嘆息不定。其爛木忽語曰:「何不改名爲『有德』?即可矣。」曰:「善。」遂稱有德。爛木曰:「君子儻能送某於昆明池中,自是不復撓吾人矣。」有德許之。明辰,更掘尺餘,得一鐵甕,開之,得紫金三十斤。有德乃還宅價,修葺,送爛木於昆明池。遂閉戶讀書,三年,爲范陽請入幕。七年内,獲冀州刺史。其宅更無事。出《博異志》

韋思玄

寶應中,「寶應」《宣室志》作「寶曆」。京兆韋思玄,僑居洛陽,性尚奇,嘗慕神仙之術。後游嵩山,有道士教曰:「夫餌金液者,可以延壽。吾子當先學煉金,如是,則可以肩赤松廣成矣。」思玄於是求煉金之術。積十年,遇術士數百,終不能得其妙。

後一日,有居士辛鋭者,貌甚清瘦,愀然有寒色,衣弊裘,叩思玄門,謂思玄曰:「吾病甚,窮無所歸。聞先生好古尚奇,集天下異人方士。我故來謁耳,愿先生納之!」思玄即止居士於舍。其後居士身疾,癰盡潰,血穢甚。韋氏一家盡惡之。思玄嘗召術士數人會食,而居士不得預。既具膳,居士突至客前,溺於筵席上,盡濕。客怒皆起,韋氏家僮亦競來罵之。居士遂告去,行至庭,忽亡所見。思玄與諸客甚異之。因視其溺,乃紫金也,奇光璨然,真曠代之寶。思玄且驚且嘆。有解者曰:「居士,紫金精也。徵其名氏,信矣。且辛者,蓋西方庚辛金也。而『銳』字,『兌』從『金』,兌亦西方之正位。推其義,則吾之解若合符然。」出《宣室志》

李 員

進士李員河東人也,居長安延壽里元和初夏,一夕,獨處其室,方偃於榻,寐未熟,忽聞室之西隅有微聲,纖而遠,鏘然若韻金石樂,如是久不絶。俄又有歌者,其音極清越,泠泠然,又久不已。竊誌其歌詞,曰:「色分藍葉青,聲比磬中鳴。七月初七日,吾當示汝形。」歌竟,其音闋。且驚且異,朝日,命家僮窮其跡,不能得焉。是夕,方獨處,又聞其聲,悽越且久,亦歌如前。詞竟,心知爲怪也,默然異之。如是凡數夕,亦聞焉。

後至秋,始六日,夜有甚雨,隤其堂之北垣。明日,垣北又聞其聲,驚而視之,於北垣下得一缶,僅尺餘,制用金成,形狀奇古,與今之缶甚異。苔翳其光,隱然有文,視不可見,蓋千百年之器也。叩之,則其韻極長。即命滌去塵蘚,方可讀之,字皆小篆書,乃崔子玉《古罄銘》也。得而異之,然竟不知何代所製也。出《宣室志》

虞鄕道士

虞鄕有山觀,甚幽寂,有滌陽道士居焉。大和中,道士嘗一夕獨登壇望觀庭,忽見有異光,自井泉中發。俄有一物,狀若兔,其色若精金,隨光而出,環繞醮壇。久之,復入于井。自是,每夕輒見。道士異其事,不敢告於人。後因淘井,得一金兔,甚小,奇光爛然,即置于巾箱中。時御史李戎職於蒲津,與道士友善,道士因以遺之。其後奉先縣令爲忻州刺史,其金兔忽亡去,後月餘而卒。出《宣室志》原無出處。現據孫本、沈本補。今本《宣室志·補遺》有之。本條見於《酉陽雜俎》前集卷一〇。

趙懷正

汴州百姓趙懷正,住光德坊大和三年,妻常以女工致鏹。一日,有人攜石枕求售,以一環獲焉。其夜枕之,覺枕中如風雨聲。因令妻及子各枕一夕,則無所覺,枕輒復如舊。或喧悸不得眠,其子請碎視之。言:「脱碎之無所見,是棄一百之利也。待我死後,爾必破之。」經歲餘,病死。妻令毁視之,中有金銀各一鋌,如模鑄者。所函鋌處,其模似預曾勘入,無絲髮隙,不知從何而入也。鋌各長三寸餘,濶如巨指。遂貨之,辦其殮及償債,不餘一錢。今住洛陽會節坊段成式家人雇其紉針,親見其説。出《酉陽雜俎》

金 蛇

開成初,宮中有黄色蛇,夜則自寶庫中出,游於階陛間,光明照燿,不可擒獲。宮人擲珊瑚玦以撃之,遂并玦亡去。掌庫者具以事告,上命遍搜庫内,乃得黄金蛇而玦貫其首。上熟視之,曰:「昔隋煬帝晉王時,以黄金蛇贈陳夫人,吾今不知此蛇得自何處。」左右因視頷下有「𡡉」字,上蹶然曰,「果不失朕所疑。」𡡉,即煬帝小字也。「阿𡡉……字也」,《全唐五代筆記·杜楊雜編》作小字。上之博學敏悟,率多此類。遂命取頗梨連環,繋蛇於玉彘之前足,其後竟不復有所見。以彘能食蛇也。「以彘能食蛇也」,《全唐五代筆記·杜楊雜編》作小字。出《杜陽編》即《杜楊雜編》。

本章完!